如此逼迫不休,赵玉衡纵是铁人猛汉,亦感相当吃力,勉强支撑了十来招,终于一个疏忽,手臂中戟,一溜血花激射,喷薄而出。
少年一招得手,却也并不追击,收戟而立,笑道:“怎样,认不认输,服不服软?”
赵玉衡脸色惨白,咬牙切齿道:“我认输,但不服!”
杨正笑道:“换了我是你,也不会心服的。我承认,少爷开了外挂,作弊取胜,是有那么一点点胜之不武。不过话说回来,战场之上,不择手段亦是家常,你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高手,这一点不应不知。”
赵玉衡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你肯自承作弊,总算还没猥琐到家。罢了,看在你方才手底留情份上,这一次,本尊认栽!”适才交手,少年确是留了情面。他那一戟,原本是刺向对手咽喉,临阵突然改变路线,一是欣赏赵玉衡人品,不愿一代硬汉就此夭折;二是性格使然,素来反感暴力,以和为贵方合本心。
杨正一笑“如此最好。那么……你确定不再与尚盈为难?”
赵玉衡沉声道:“只要你臭小子一天不死,本尊绝不会对尚姑娘出手。如此回答,你可满意?”
杨正耸了耸肩,自嘲道:“你这么说,却是令我有些胆颤心惊。看来从今往后,少爷须得多多保重身体,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岂非给了你可乘之机?”
赵玉衡冷笑道:“你小子根基不俗,不出意外,等闲也不会死。周身筋骨又硬,地震海啸、电闪雷鸣诸类天灾亦不足惧;唯一要小心的,便是毒药陷阱、阴谋诡计诸般人祸。不过你这厮一肚子坏水,不去算计招惹别人已然万幸,人家上门找你麻烦,还不是自寻苦吃?”
杨正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赵玉衡洒然一笑“彼此彼此,各占一半。”笑声中收了长枪,怅然退下。
他手臂受损,伤得不轻。先前激斗中神经紧绷,尚未觉痛,此刻退下阵来,没了强敌压迫,周身舒缓,疲劳倦意涌上,患处血流汩汩,火辣辣般刺痛难熬,一时竟有些吃不消。
杨正冷眼旁观,见对手咬牙切齿,有些过意不去,随手从灵戒中取了一盒膏药,抛给中年“此药外敷,一日三次,止血治伤,立竿见影。”
赵玉衡伸手接了,皱眉道:“臭小子,别以为送我一盒膏药便会承你人情,本尊才没那么好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