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在寻死。
他突然开始有些理解公输般,只是公输般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消失在人群里。
而徐长生站在那里云淡风轻,回过头来看了看方晴,一群人脸上无不是面有倦色,唯独方晴一人清丽可人神色轻松。他打量方晴一眼,颇有意味道:“想不到这群人里倒是你的天资最高,也最特别。”
方晴脸上一红,还没说话,徐长生一迈步已经走了进去。
她是方家人,自然清楚鹤来楼的玄妙。就算是玄境的方唐同贺知行,要进到楼里也是举步维艰,只能缓缓向前。每向前一步,要面对的剑气同阻力都是成倍增加,她清楚记得,方唐当时从门外走进去,只是十来步的距离足足走了一整天。
而徐长生视若无物,就像一阵看不见的风,无声无息的掠了进去。
墙上挂着一副画,是萧秋雨的“秋山行雨”。他的画排在第一格,旁边还有七个空位,似是在等待后来者。
徐长生心中早已通明。
鹤来楼的考验从第一阶台阶便已开始,每个人踏入法阵的同时都在同自己搏斗。
这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修行。
一种心的修行。
若是一味争强好胜,只会陷入永无止境的斗争之中。修炼者修为越高,反抗的力量便也越强,斗的自然越是激烈,到最后只会自己困住自己,寸步难行。所有的反抗,所有的剑气,其实都是另外一个自己。
若是没有争斗之心,纵使鹤来楼的道纹法阵再精妙,也是视若无物。
正是如此,一群人里面只有方晴走的最轻松。
边上的砚台还散发着阵阵墨香,仿佛是新近研磨一般,一切就仿佛萧秋雨才刚刚离开。他甚至可以想象,萧秋雨当时望眼窗外,看见的必是一副秋山行雨,仙鹤匿影之象。
而如今窗外烟雨迷蒙,烟雨之中甚至可以看见一道七彩霓虹。
徐长生已经提笔挥毫,他的一笔一划仿佛透着一股道意。
道宗入道,入的是道心,心若在,道即在。他的心一直都在,正顺着画笔一路绵延,顷刻便已一挥而就。
他一扬手,手中的那副画便似活了起来,飘了上去,轻飘飘的飘到了第二个空位上。
方晴远远望着,眼睛不知不觉变得迷蒙起来。身为方家人,她自然清楚的很。壁上虽然有八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