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春景遍地,花园里的花开的更胜,走在园间石路,尽是沁人心脾的芬芳。凤临在亭子里坐着,手里捧着早无香气的香囊,远望着天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香囊是春裳最后送她的礼物,原本被她丢在衣柜里的角落。今日被负责更衣的宫女不经意寻见,便又回到了凤临的手里。只是当初扑面的芳香,早已消散,倒多了些陈旧的味道。
“殿下,春裳喜欢殿下。不求名分,只愿今生能陪伴殿下左右。”
“公主,我一直都有想过,如春裳这等卑微的宫奴,要怎样才能彻底存于公主的心里呢?现在,该是可以了吧?”
“殿下,能为殿下而死,春裳此生足矣。只是,不能再陪殿下。若有来世,春裳仍愿意陪伴殿下左右,生生世世...”
奇怪,怎的又出现幻听了呢?
凤临攥紧了手里的香囊,闭上眼睛,有哭的*,却流不出眼泪。春风柔动,她起身望着园中风景,不远处的桃林失了往日的繁华,而今花枝尽折,寻不见桃花半瓣。
若此生有一人,便是春裳;若此生有负江山,便是母帝。
旧时光景一次次在脑海中闪现,凤临寻不见她这个年纪当有的美好,反而越发的阴郁,沉浸在无尽的悔恨和仇恨当中。她要成长,直到能够亲手杀了傅雪迎,杀了佘岚,夺回凤家江山。她这条残存下来的命,自母帝被杀身死之时,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生与死,早没那么重要。
有小宫女从远处跑来,在凉亭外跪下,道:“公主殿下,女帝在寝殿等您,要您即刻过去。”
傅雪迎?
凤临下意识的把手中的香囊揣进怀里,往前走了半步,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她可有说明何事?”
“回殿下,女帝只吩咐您回寝殿,并无其他嘱托。”宫女如实说道。
“是么?那便过去吧。”凤临抬眸望了眼天,终是再次挪动步子,往亭子外头走去。花园往寝殿的路不算远,她走了很久,心里更想了诸多面对傅雪迎时当有的表情。傅雪迎,终究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痛着,折磨着,更想要拔去的一根刺。
寝殿里只有傅雪迎一人,褪去了宫袍,着一身素装,满脸的倦容。见凤临进来,稍稍换了姿势,却不曾离座。“来了。”她把手边的茶往凤临那边推了推,道:“近来身体可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是。”凤临并未端茶,在她面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