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春裳心里头不舒服,凤临拉着她的手叫她在面前坐下,道:“好了好了,刚才是我言语过分了,你别不开心。只是有些话,纵是别人传讲,你却是不可以说的。对了,你说母帝近来日夜烦忧,当真是为了那些不着边际的传言?”
“这个...”春裳不敢胡言,犹豫片刻,还是把自个儿无意间听到的那些话说了出来:“我是听殿里那些太监们说的。女帝近来极少歇息,整夜都在书房,似是召见了什么人。守门的太监说,他在外头隐约听见女帝提及傅将军的名字,又说什么旧年之事,还有什么罪召的。他们说,女帝对傅将军似有极深的忌讳,还说她野心勃勃,欲取女帝而代之。”
“简直胡说八道!后宫这些奴才何时这般碎嘴了!不过依着听见的几个含糊词儿便胡乱臆想,当真可恶至极!”凤临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些造谣的奴才通通抓进天牢,严加责罚。“春裳,以后再听说这些事情,你索性不要理睬,免得把罪过连累到自己身上。”
“是,春裳知道了。”
茶碗已经碎掉,听了诸多叫人不悦的流言,凤临早已经失了继续赏雪的兴致。“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去忙了吧?”
“是。”春裳自然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她还想陪着凤临,却知道自个儿并非对方所期待的那个人。“那么,春裳这就回去了。”她几步出了亭子,回望一眼坐在那里的凤临,再几步,又转头瞧望一眼。直到确定凤临不会唤她回去,失落的在原地停了片刻,终于渐渐走远。
春裳走了以后,凤临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出神不已。“傅将军,可能么?”她喃喃自语,忽然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呢?如果傅将军真的要造反,何必还要等到现在?归朝之时,不是最佳时机吗?她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偏生什么都没有做。若当真有谋反之心,那日她便不会相救自己,任由自个儿被刺客杀掉,岂不是少了一道障碍?
这般想着,凤临又恢复了难得的精神。她真傻,竟会因着那些奴才间的传闻去怀疑傅将军的衷心。朝廷之内,所有人都可能有谋逆之心,傅将军定然不会有的。她不是说了吗?要等她长大呢!
转眼便是除夕。
皇宫向来不比民间,纵是春节,也不过是祭拜天地,为国家和百姓祈福,更要去帝祠给历代女帝请香。待到午时,便要听大臣们陈奏年景儿,摆一场大宴,与百官同乐。凤临身为公主,未来的国君,自然要追随女帝,不能有丝毫怠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