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亦是她的忌日。
生养之恩,以命抵还,从此之后,再无亏欠。
可今生至此,从未为自己活上一回,到头来,还是不能甘心呐!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
江易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可她竟然没有死。
再次睁开眼,群鸟惊飞,入目之处红叶漫山,天边云如火烧,秋风瑟瑟,红叶旋落湖面,溅起层层涟漪。
江易尝试运功,丹田撕裂般剧痛,体内空空荡荡没有半分法力。
她低头打量自己,素白衣衫,乌发披散,正靠坐在百年古槐之下,但这手脚为何短了许多。
江易心中一紧,从树下爬起,跌跌撞撞跑到湖边,待到看清湖中自己的倒影,江易心头一震。
“这分明是我十岁时的样子。”
一声清脆鹤啼,江易抬头便见白鹤掠水而过,遨游天际。
那白鹤让江易蓦地想起一件往事。
十岁那年,她曾在深山迷路,穿过层层迷瘴,见一座名为‘懒仙祠’的破庙,江易那时就觉好笑,怎会有人自号‘懒仙’,故而印象深刻。
她留下打扫破庙,供上香烛睡了一夜,次日离山,途中救下一只受伤的白鹤,带回宗门,悉心照料。
后来她在山巅练剑,白鹤便在一旁起舞啼叫,那是她唯一一次,觉得练剑并不苦闷,尚有几分乐趣。
可惜好景不长,她与同门切磋时,多用了十招才将人击败,作为惩罚,娘一剑将白鹤斩杀,不许她练剑时再分心。
自那之后,江易再也不敢对任何东西表露出半分喜爱。
江易头痛欲裂,感觉识海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扎根。
她走出树林,寻到官道,行至一座坊市外,偷听过往行人说话。
“……道友也是从西川城过来的吗?”
“是啊,三个月前魔族偷袭玄英剑宗,西川城戒严,到今日才解封,我就赶紧出来了。”
“唉!说起玄英剑宗的事,可真是惨烈,那凤影剑江易太可惜了,北玄近百年来势头最猛的天骄啊!”
“可江易的师妹柳桃之不是说江易没死吗?除了本命剑残片,没有找到尸首,也没搜到残魂。”
“我也听说了,柳桃之在山门外掘地三尺寻尸,日日摆阵搜魂,哭得一双眼流出血泪,最后还是江宗主出手把她关了,才消停。”
“江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