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祁半真半假的说道。
谢泽静静的看着他,瞳孔幽深,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一柄剑,贴着连祁的皮肤温柔的划过。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谢泽的眼中陡然间亮起了微光。
“你让我毁了时溯,是怕我用时溯再伤害你吗?”谢泽问他。
连祁抬起眼,在他的身上扫了一眼,想了想:“算是吧。”
谢泽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安抚的笑容。
他不常笑,似乎是长久没用脸上的某几块肌肉,此刻既然费了点力气,才将嘴角扯了起来,这个笑容甚至透着一种苦涩的意味,像是加了一滴咖啡的牛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回味出那丝苦意。
谢泽的眼睛很好看,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水潭,偶尔会有人撩起水潭的波纹,那么这个时候,水潭在瞬间活了起来。
连祁想起了摩天轮下面,谢泽对他说的话。
【“人界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以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看看。”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哦对了,当时他没有回答。】
谢泽看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现在的眼神和摩天轮下的一模一样,希冀、温和,带着一点点的小心翼翼。
“嗯,是吗?”连祁冷淡的笑了笑,“我不相信。”
没等谢泽再做出回答,连祁挥手用魔气凝出七柄利刃,悬浮在他的周围,像是七个没有心智的仆人,忠心耿耿的保护在自己的主人身边。
连祁猛然往后退去,眨眼间便到了窗边,距离谢璟和谢泽的距离相等,三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黑发红眸的血族伸手拿起身前的一柄利刃,像是拨着指针一样,让利刃的尖端对准了病床上的谢璟。
“快点做出决定,”连祁有些不耐烦了,“要时溯,还是要他的命?”
话应刚落,一阵闷闷的爆炸声响起。
谢泽将时溯握在手心,巨大的灵力挤压着掌心的戒指,圣器自带的防御能力不断的做着反抗,刺眼的银光闪过,时溯拼命的在谢泽的手心挣扎,一时间竟然是鲜血淋漓。
时溯虽然是圣器,可也只剩下了一个空壳,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猎人刻意的毁坏,随着沉闷的碎裂声,精致的银色戒指变成了几截。
上面还沾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