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笼罩过来的一瞬间,沈湘欢的呼吸不自觉屏住。
她忘记了说话,甚至忘记了反抗推开他。
魏翊打量着她,修长匀净的长指抬起她的下巴。
指腹擦拭去她的泪水和掩盖的脂粉,露出下面的青紫——是昨日与江御林起争执之时,被他虎口掐着捏伤的地方。
晨起,她用了厚厚的脂粉掩盖,不曾想,没有被父亲母亲发觉,反而被眼下的男人发觉了。
他蹙起眉,俊脸神情清冷,动作却轻柔的,给她擦拭干净。
又拿出一瓶药膏,给她涂抹伤口。
男人冰凉的指腹,带上冰凉的膏药,更显得冷,可冰凉过去,下巴只有舒缓之感。
好近。
沈湘欢的鼻端不止有药香,还闻到了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
江御林站在不远处的廊庑下,眼神冒火,攥紧了拳头指骨泛白。
咬牙切齿,看着前方被红柱掩盖,瞧不清在做什么的男女。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眼下不得不明哲保身。
沈湘欢点头,“......”
沈夫人带着她去外间说话,“对了,晨起时分,裕王殿下带着人送来了不少罕见的补身药材,正是太医所说你父亲药材里欠缺的那几味,想必吃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都赖女儿错眼,给娘家丢人,给父亲母亲找麻烦了。”她吸着鼻子道。
“还好。”沈湘欢不欲叫沈夫人担心。
她消瘦了不少,想必日子不好过,沈夫人领了她要孝顺父母不愿意说出委屈的周全话。
“如今江御林得圣上宠眷,又带了人回去,你再不可以如嫁人之前一般任性。多让着他些吧,不要叫自己受伤了。”沈夫人哄她说道。
那时候的沈湘欢还小,却已经难掩倾国倾城的姿色。
她又爱笑,脾性明媚张扬,明眸善睐,顾盼生姿,似乎人世间所有纷扰都不足叫她上心,伤心。
正是因为没心没肺,历来不将一切放在心上,故而,转过头就把他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沈夫人将她拥到怀中,“我的湘儿,都是一家子骨肉,说什么麻不麻烦的话。”
“你在江家还好么?”沈夫人问。
沈湘欢也跟着忙前忙后,给沈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