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就叫,谁怕谁呢!”景焕依然不收敛说,“便说你主子又如何了,不过是寄住在我们府上的一个无依无靠的人罢了,当是我没见识,陈姑娘说是公主的姐姐,却也只是面上,她既无父母,又无夫君,见过那年近四十,偏还没有许人家,被叫‘姑娘’的吗,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说着便扶腰一通笑来。
如意倒是在旁边不说话了。
等到景焕察觉出了不对劲,再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陈秋水竟已到了跟前,旁边伺候的人立时端了凳子来,她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瞧了景焕一会儿了。
“景焕姑娘当真是好生威风。”她眉目中偶带嗔怒,恍然间竟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偏后头的时候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你说的极对,我年逾四十,却还未嫁,想来也是不大有人看得上我吧。”
她这般美貌,这般聪慧,也从来不在乎这些。
“倒是景焕姑娘,年轻貌美,想来是极好婚配的,却怎么同柏大人眉来眼去了这么些时日,竟也没个什么下情?”陈秋水诧异问道。
景焕咬牙切齿道:“有着公主在侧,便是大人想纳我为妾也是极不容易的。”
“哦,原来你竟也是知道的。”她似是才反应过来,又说:“可同是柏大人的相好,那半截而来的辛氏及其子女不照样被窈窈亲自接进了府中,等以后自然也会有名分,偏偏却你没有,你这竟还没有察觉出来有问题?”景焕道:“那女子仿若个泼妇一般,先是在外头闹事,让大人下不来台,大人自然得依了她。”
“可若是没这女子,许不成柏大人便能和窈窈说通,纳你为妾,然有了这女子,窈窈为着柏大人的颜面,却是不得不表面上替大人纳辛氏为妻,心中怄都怄死了,更不要说你这一遭了。”陈秋水舌粲莲花一般,直将景焕的心思给引了过去。
景焕面色恍然变白,细想想竟然觉得陈秋水说得十分有道理。
她虽为奴仆,可有一副好相貌,哪里甘心长久的屈居于人下。
“偏偏人蠢”,陈秋水在心中感叹道,细细瞧着这景焕的眉眼,竟与太后还有几分俏似之处,又想着许多年前她在鄞都时曾听到的关于太后和柏大人的传言,不由得摇了摇头。
柏华清的眼光也着实太差了些,这么多人中却选了这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