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疼胞弟,又说:“皇上哥哥对我和家里人一向放纵,以前我也不是没有随意进去过,怎么换成九诚便不行了,说到底他们不过仗着生母在太后跟前侍奉,不将本宫这个皇后和弟弟看在眼中,可今日我偏要好好儿的算一算这帐,让宫中人都瞧一瞧,我柏家的人不是那般好欺负的。”
细细的眉眼中尽数是尖酸刻薄之相,原先还算是可爱的小姑娘在这几年的宫廷生活中渐渐的变成了毒妇一般,也难怪,她从小就是被这样教导的……
一袭明黄色的袍子隐约闪现,魏文帝温维帧额头青筋尽显,却不露怒意,只是较平常面无表情了些,他左手负后,一手转着核桃玩,并似漫不经心问:“皇后想要如何惩罚他们?”
都晓得,这几年来,魏文帝对皇上一向是极宠幸的,从来叫的都是乳名,如这般唤‘皇后’还是从来没过过的。
许嬷嬷面露担忧。
偏皇后不曾觉得,依旧仗着往日里的宠幸肆无忌惮,跑到他的跟前说:“皇帝哥哥说呢,依着九思所想,我柏家儿郎是何等贵重的身份,不妨乱棍打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状似天真的眨眨眼睛。
温维帧抬头,看向远处,“可他们是朕的人,皇后要处罚他们,岂不是在打朕的脸面。”
皇后又道:“这怎么会,是他们自作主张,未曾禀明皇帝哥哥,就擅自将九诚给挡在门前,我处罚他们不过是他们错罢了。”
“那若是朕说是朕下令让他们拦住柏九诚的,皇后又当如何?”温维帧的声线于是又冷了下来。
皇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该是有些不高兴,转眼又想着说,也许是因为春生和春发毕竟是太后派到皇上身边的,许是皇上是忌惮着太后的面子。
可皇后并不忌惮,她自诩自己是长公主与当朝首辅所生之子,自是贵重非凡,心中更觉得太后也不过是从半路上才来的,于是道:“皇上这是想替他们开罪吧。”
正逢柏华清路过,又听闻此事,也赶了过来,同皇上见了礼道:“臣听闻上书房中有奴才行事张狂,要晓得这奴才还是在皇上跟前行事的,失了体统是其次,让皇上失了颜面才是最最重要。”
“依柏爱卿所言。”温维帧沉着气问道。
柏华清道:“该斩!”
温维帧复看向柏华清,眼中是波浪翻滚,他用着所有自制力,将长久以来对他的不满给压制下去,“他们不过是犯了些小错罢了,何至于就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