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姐何必这般多礼,大家都是一家人,快快请起吧。”辛九娘亲自将她给托了起来,又问说:“这么多年未见,不知姐姐过得可好。”
辛采菲就啜泣道:“嫁了那么一个没良心黑心肝的,如何能好?”
“苦了你了。”辛九娘也是极为同情道,“当年只道后头的时候你被栗华清给卖到了陈府中,至于后来的事却是不大清楚,姐姐又是经历什么,不然怎么就这般沧桑。”
“也是,太后该是不清楚的。”辛采菲抹干了泪水,辛九娘让人赐坐,她坐在上头,“说来也话长,原先他冒犯了太后,是犯了死罪的,被抛尸荒野中,也是他该得的,只是那日突逢大雨,民女又心软了,总想着夫妻一场,我总不好看着他去死的,便将他从乱葬岗中拖了出来,并喂粪水,还当真将他腹中的毒给逼了出来,也算是救了他一条命。”
似是怕辛九娘追究她救栗华清之过,辛采菲说着便忙跪了下来,“当日是民女错了,竟一时心软,却救下了那般奸诈小人。”
“你是错了。”说起这茬,辛九娘却不若刚才那般好脾气道,“他是官府指定要死的人,你救了他,岂不是与官府作对,幸得那时候没人发现,说吧,后头都发生了些什么?”
辛采菲又道:“民女费劲心机将他给救活了过来,偏这厮却是个白眼狼,嫌弃民女貌丑又无势,他惯是这么个人的,太后也晓得,后来自是又抛弃了民女,不仅如此,还将民女的脸给划花,让民女几乎无颜存在于这世上,差一点便撞墙自缢了,也是苟且偷生才活到了如今。”
“太后,民女心中苦啊!民女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可这往后,民女竟是再不曾见过他,可笑这一腔恨意,竟是无处挥发!”
这些话从辛采菲的口中说出来,便少了那么几分可信度,尤其她还说自己心软,她会是心软的人吗?
会救栗华清,若不是于自身有用,怕就是为了泄愤。
刚巧在这之前端王府派出去的人也查清楚了始末,那时栗华清虽是被辛采菲给救了出去,然而毕竟是曾用了毒药,身体里余毒未清,体弱的很,辛采菲每日里便以虐待他为乐,栗华清承受着她的残毒,直到有一日里柏太傅还乡,他趁此逃了出去,中途晕倒,遇到柏太傅,柏太傅将他给救了起来,意外的察觉到此人竟是颇有几分才华,柏太傅是惜才之人,便准予他跟在太傅的身边,他是个惯常会说好话的,时日久了,竟也与柏太傅生了几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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