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看透尘世的双眼，似乎穿过了苏景宁的伪装，看见了她遍体鳞伤的灵魂。
“数月不见，苏小姐倒是与从前大不相同了。”明空大师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小青的声音响起：“小心点，这和尚似乎本事不小。”
不用他提醒，苏景宁已经看出来了，所以她并未接明空的话，而是单刀直入的问：“大师，听说你博古通今，能知晓过去未来之事？”
“他早就在这条路上了，你不过是在他的背上推了一把而已。”
小青的话刚说完，便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正朝这边靠近，瞬间原地消失，只留下苏景宁独自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苏景宁默默低下头，没有回应，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你既然已经承担了这一世的因果，就必须继续走下去。你要让这尘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他们应有的结局。现在想要放弃，已然太晚了。”
“我不会放弃的。”
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他都只能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艰难前行。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做，他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你现在说这些，可已经太迟了。而且，你觉得前世他的结局就一定会好吗？”
苏景宁闻言，顿时愣住了。前世她死得太早，墨凌渊最后的结局究竟如何，她确实无从得知。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那透过窗棂洒下的一缕阳光，眼神中满是迷茫：
“以前你告诉我，我身份特殊，并非凡人，那时的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随着这些记忆的复苏，我才真正意识到，我与普通人之间，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个世间的一切，在我眼中，似乎一下子变得那么遥远，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苏景宁咬了咬牙，说出这句话时，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坚定的光芒：
“可是我觉得，我的做法太过自私。当初我与墨凌渊结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如今却无端将他卷入这凶险的漩涡之中，就像是亲手把他推向了一条绝路。
“我当初就该一刀结果了你这副肉身，也省得如今这般麻烦！”
小青忍不住抱怨道。
小青闻言，整个人瞬间呆愣在原地，片刻后，直接在苏景宁面前现出身形，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内心看穿：“你为何突然这么问？”
苏景宁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