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送你。”
暮雪微微瞪大了眼:“这……也不至于。”
多尔济笑起来:“想什么呢,不是开瓢用的。”
他轻抚过刀鞘上的红珊瑚,语气一下子柔和许多:“这是我额吉留给我的,我一直打算送给我未来的妻子。现在,这是你的刀了。”
暮雪望着那刀:“可是……”
“你怎么那么多可是。”多尔济不由分说,直接从她手里把暖炉拿过来,转而把银刀塞在她手上。
沉甸甸的银刀,冰得暮雪一激灵。
多尔济俯身,眼瞳的颜色偏淡,若玉碗中的琥珀酒。
“公主,你会不害羞的。我是整个漠北草原上,最值得你爱的男儿。”
她捏紧了衣角,手心在出汗。
“这着实有些太快了,我并未作好现在就与你同房的准备。”
盖头被掀开,看什么都带点红影。等到视线所及的颜色回归常态,众人的祝贺喜庆话也说完了。
嬷嬷丫鬟们微笑着退出去,屋内只剩下暮雪与多尔济。
红烛摇曳,多尔济立在喜床边,暮雪坐着。她打量他一眼,这人这样站,未免高得有点放肆。
“今日你我成婚,乃是成全满蒙情谊。汗阿玛看重漠北,嘉赏土谢图汗部,故有我下嫁。”
多尔济一双眼静静看着她。
暮雪斟酌着说:“我既嫁了你,便会谨记汗阿玛教诲,维系满蒙情谊,护着土谢图汗部的尊贵,在外头绝不使你丢脸。可是……可是满打满算,今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但糖到底到了他手上,隔了一会儿,嗅到奶糖甜丝丝的气味,很好闻。
许久许久,引领女官过来,分别搀着两人各自回房更衣。
将吉服换下,穿上朝服,侍女蹲在脚边整理朝褂,梳头嬷嬷一边念着吉祥话,一边重新盘了一个妇人样式的头。
暮雪于是兀自站起来,故意踩在黄花梨脚踏上,将将与多尔济平齐。
这个角度,正方便她观察他的表情,好随时调整话术。
饮下合卺酒,酒的滋味绵润,隐隐还有一股果香。然而却很有些度数,渐渐上头,等吃完子孙饽饽,更衣完毕,再度被扶到喜床上坐时,她已有晕乎乎。
意识到这一点,怕自己不清醒,暮雪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意上来,人也清明了几分。
右肩侧,他低低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