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中带着洞晓一切的意味。
细品,还有若有若无的警告。
他顿时有点蒙逼。
见他不语,天后意味深长道:“记得晓珤儿说过,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而且我相信,十个月之后,当永宁肚里的孩子出生后,她会感激我今天为她所做的一切。”
仿佛蜻蜓点水,却又面面俱到,甚至连“肚里的孩子”都考虑到了。
他忽然很灰心。
天后洞晓一切并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到了,珰珰的母妃以及自己的祖先肯定已在她的视线内。
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手脚,他下意识的挣扎道:“臣……臣想休养一段时日。”
“好吧。”天后很痛快,“这段时日,你可以以随侍身份秘密护送珰珰到金城,然后带领少陵冯氏的眷属返回长安。”
仿佛一声炸雷响起,冯靖的眼前金星乱晃。
怪不得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少陵冯氏的祖先们仍未返回长安,原来被滞留于金城了。
看来这一切都是天后的安排,而且很早她就布局了。
不用问,族亲中的男人俱已派往各地领兵戍边去了,留下所有的女眷和小孩来羁绊自己。
那么珰珰的母妃和弟弟呢?
刚想到这里,就听天后絮絮道:“去吧,路上和珰珰好好谈谈,朕期待你早日归来。”
司马钰这里正手忙脚乱,门外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叫声,紧接着珰珰和明玉匆匆冲了进来。
“冯兄你怎么了?”珰珰冲上来一把搂住冯靖,又哭又叫又亲又吻,浑然不管身边那么多人在场。
冯靖恍然想起昨晚的一切,“可……可我从未接触过曼……曼陀罗啊?”
院使摇了摇头表示不解,“太傅就是想接触也无从可触啊,整个大唐帝国也就太医院有几株曼陀罗,还是我们刚从天竺移植引进的。”
“那……那就是有人投……投毒?”
※※
昏昏沉沉回到伯爵府,冯靖一头倒在了床上。
太医院院使司马钰急忙给他号脉扎针,同时吩咐丫鬟仆人熬药煎汤。
天后猛的张开眼睛,惊喜道:“晓珤儿,你醒了?”
“谢……谢……谢天后。”舌头还有些麻木,冯靖费力崩出来一句囫囵话。
天后扭头低吼:“院使!”
“对,裹在饮食或酒水里下的毒。”
“我……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