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骆宾王惆怅万千。
明亮的月光下,一阵桨声哗哗传来。
桨声水影中,一叶扁舟在牢房外的码头上缓缓泊下,舟上一个将军按剑而立。
透过牢房的窗户,骆宾王一下子认出了来人,是王那相!
骆宾王顿时一惊,目前军情如此紧急,徐敬业却派心腹大将来此,看来自己凶多吉少!
哗啦一声,牢门打开。
王那相大步进来,牢房里卷起一缕寒风。
王那相面无表情,“骆大人,上将军要见您。”
骆宾王振衣而起,淡淡一声,“去哪里?”
“下阿溪岛。”
下阿溪不是小溪,而是樊良湖上游的一条大江,徐敬业的行辕就设在下阿溪岛上。
骆宾王点点头,一言不发大步向外走去。
小舟逆流而上,骆宾王一路无话,王那相也不多言。
小半个时辰过去,位于湖口位置的下阿溪岛已遥遥在望。
隐隐传来的金鼓和阵阵厮杀表明,那里的激战犹酣。
骆宾王突然开了口,“王将军,请转告上将军,骆宾王忠心耿耿死而无怨。”
说着他身子往后一仰,扑通一声插进了江中。
一串水泡急速浮起,随着江水激流迅速消失在远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王那相顿时傻了,江流湍急水深莫测,骆宾王必死无疑!
“一代才子……可惜!”王那相一声叹息。
江风急速掠过。
跟李隆基比,李孝逸不过皇族远支,身份地位远远比不上楚王李隆基贵重。
回头再拿钦差与李孝逸相权,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当全军一潭死水时,根本看不到底,军令之下大伙依令而行统一动作,根本看不清谁是自己的铁杆谁是真正的职业军人。
目前大势下,自己的那几个铁杆根本翻不起浪花,还是见好就收吧!
心灰意冷中,李孝逸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对冯靖一揖,“钦差大人既授权于我,末将自当从命。”
李孝逸一见急忙稽首,“谢钦差大人、谢楚王殿下!”
这个场面极富含量,众将心里顿时纷扰不休。
堂堂钦差面前,正宗皇子李隆基不过一介亲随而已!
说到这里他俯视一周,放缓了语气从容说道:“各位将军出师已久,却寸功未立,难道要看着右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