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乃前辈大法官,改日我来做东,你我不醉不归。”
皇宫行刺乃惊天巨案,上下的联络应由一连串掮客构成,与珰珰关联的掮客除了程武观就是黄掌柜了,如今两人均已毙命,上游的掮客就让刘晨去抓吧。
路上,纪连魁捂着屁股嬉皮笑脸,浑然不把刚才的杖刑当一回事。
纪子惠见状苦着脸子对冯靖说:“他冯叔,你瞧这货,我纪家祖上不知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浑不吝!”
冯靖也不愿在辈分上跟纪子惠再费口舌,他摆摆手道:“老纪,世上有斜木料自有直木匠调理,我看贵公子颇有汉子气概,不如送去从军吧。”
“这个……”
纪子惠这里刚一迟疑,纪连魁便热着脸子接上话茬,“冯叔,我早就想投笔从戎了!都是家父死活拦着,否则我早就在安西都护府混出个中郎将了。”
“别别别,你我年龄相当,叫我冯兄吧。”
“那怎么行?您与家父同朝为僚,论辈分该称您冯叔。”
“既如此,叔就跟你不客气了。”说到这儿,他扭头看着纪子惠,“老纪,黑齿常将军即将率军出征,就让连魁跟着当个副将或侍卫历练历练,如何?”
只要不亲冒矢石上阵玩命,历练历练也不失为一条晋身之途,总比混迹市井惹事生非强许多。
无奈之中,纪子惠迟迟疑疑作了口,“副将或侍卫……当……当然可以了。”
纪连魁激动万分,噗通跪倒,“请父亲大人放心,儿子绝不负大人期许!”
说着,他又转过身来,咚咚给冯靖磕了仨响头,“冯叔栽培之情,小侄定当后报!”
冯靖莞尔,顺手从街边小铺讨来纸笔,刷刷几下写了个荐表。
“拿去,速找黑公爷报到!”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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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对纪连魁的处置,天后感叹道:“太宗时代天下初定,以戎制驭臣,文武百官在统一的军令下尚能齐心协力。如今承平已久,朝中便有了忠臣、奸臣、能臣、弄臣之分,朕只能和光同尘因人而驭了。”
冯靖心领神会,“天后所说可是指纪子惠?”
“对,他是忠臣!然忠臣必孤直,只会做事而不会作人,朝中肯定没有人缘,朕若不伸手相助,其子说不定会死在狱中也未可知。”
“臣受教匪浅!”
“凡奸臣必有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