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走到他面前,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很好闻的红酒味。
视线落在白纸上,她看到他手里执着削尖的铅笔,白纸上是几个女人的轮廓。
一个是小女孩的,另一个是成年女人的样子。
“这是贺先生的,心上人?”许栀好奇地挽起唇角。
他微醺,抬眼看了她一下:“许小姐?这么晚还没睡?”
“贺先生不也没睡?”她眯着眼,注视着白纸上潦草的线条:“怎么只有女人的轮廓,没有五官和其他特征?”
贺先生拧眉,像是在思索,没有接话。
许栀明白这是他不想说,估计是哪个女人把他伤到了,他连人家五官都不想画出来。怪不得要出来旅游,原来和她一样,都是受了情伤,需要疗愈。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只有小提琴在不断的拉响,都没说话了,显得有点尴尬。
她说了个晚安,转身要走。
“许小姐。”
听到他叫自己,她又回头:“嗯?”
“我们会不会在哪儿见过?”他戴着鸭舌帽,突然很认真地凝视着她。
他的五官英气十足,很俊朗,像细皮嫩肉的小奶狗,个子很高,很瘦,穿简单的冲锋衣都显得贵气,明显的衣服架子。
许栀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像阿成。
第一次见他,戴口罩时,尤其像。
可取下口罩,根本不是一个人。
“贺先生为什么这么说?”许栀笑着问。
他和她四目相对:“直觉,我们应该在哪儿见过。但我想不起来具体在哪儿见过。”
许栀不太相信现实生活会有失去记忆这套的,这种只有小说或者影视剧里常见,而且即便是阿成失忆,他的脸和阿成完全对不上。
五官不对,声音不对,除了那双眼睛,统统都对不上的。
而且阿成死了,这是他的家人告诉她的,不会有假。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骗自己,在其他人身上找阿成的影子,可在陆城那跌过跟头了,她就只想做自己了,让花成花,让草成草了。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生命个体,不能被定义为任何人的影子,那样显得太不道德,太渣了。
“那你应该记错了。我们是在飞机上,第一次见面。”许栀明确地告诉他。瞥了眼他杯子里的红酒:“少喝点闷酒,对身体不好。我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起程去北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