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人,那孽障假扮王奋如此跋扈,咱就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传出去不等于是咱们太守府无能了吗?”
“你闭嘴!”
刘勉气得胸口起伏,眼中竟透出一股焦躁。
“逍遥法外?啧!你也不动点脑子,这姓王的不是精得跟猴子似的?他可能不知道我在背后盯着吗?谁按兵不动,谁就不剁头,他就是指望咱先弯下腰呢!”
烛火的光摇曳了一下,刘勉深吸口气,缓缓说道:
“东海县,哼,退了那些鞑子兵立下奇功,如今这些事早捅到了朝廷重臣耳里。更别说……”
他压低声音,向旁扫了一眼。
“梁王舅舅的信前几天也到了。他老人家亲自说要来东海。现在这地方就像块死蛤蜊,外壳硬邦邦地要命,里面却藏着珍珠……现阶段谁当县令已经无所谓了,最紧要的是稳住这滩浑水,别叫它溅得到处都是!”
李成一怔,急忙低声问:
“梁王殿下真要来了?那……那您打算怎么办,是不是先让那姓杨的小县令老实一阵子再说?”
刘勉冷哼一声,懒洋洋地靠回椅背,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哼,这姓杨的巴不得我早点滚蛋呢。我倒要看看,那群蠢货明摆着敢不敢派人接应他!这县令位置谁家都想要,可真叫梁王亲自问下来,谁能胆敢搂着火药喝酒?”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至于我嘛……东海确实不是久留之地,此行也算不虚,收获颇丰,是时候回去复命了。省得在这鬼地方受县里人掣肘,脏了本官的手。”
李成闻言一怔,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
“那这位假县令的事……真就算了?大人咱们军布都在这里押着,一时半会回不去东郡,万一有什么变数……”
刘勉却忽地一拍桌子,瞪向李成:
“废物!没胆子办事还想当官?告诉你,那假县令现在巴不得你家太守爷快滚蛋!他不敢轻易动手,咱只赶紧稳住眼下,捞些‘特产’回去,少去跟他多生口舌是非!”
李成被训得面红耳赤,急忙点头:
“属下明白了。”
见状,刘勉狡黠一笑,微微侧过身,对着室内低声补了一句:
“今日的事,你我烂在肚子里。梁王殿下到了郡里,自有一番新算计。多嘴外泄半句,到时候被当刀使了,你李成这条命还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