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句,便逼近一步,刀锋几乎要贴上杨越的鼻尖。
杨越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饶有兴致地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怪不得,怪不得我总觉得你这县令处处透着违和,原来如此!你一介草莽,竟敢冒充朝廷命官,胆大包天!”
刘勉咬牙切齿,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身后的薛超也蠢蠢欲动,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将杨越碎尸万段。
廊柱外的空气似久压不散的铅云,厅内却又静得诡异,似大风呼啸前的一瞬死寂。刘勉手中佩刀的寒光幽幽,指尖一动便能让厅内鲜血四溅。
但杨越却始终端坐不动,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甚至嘴角那一抹懒散让人升起错觉——他似乎不是面对一场死局,而是在品茶饮酒。
“刘大人,”
杨越终于开口,语调平淡,竟充满了一种无形的轻蔑。
“不知是何高人给大人这样的勇气,竟敢在我杨越面前胡言乱语?又是谁,闲得吃饱了撑着,在你耳边嚼舌根——说我是个山贼?”
此言一出,刘勉脸色顿时一僵,佩刀微微一晃。
他本来以为杨越会露出破绽,甚至会胆战心惊地开始为自己辩解。
但哪想到,杨越反而如此坦荡,甚至发出讽笑,仿佛这一切不过是诬陷的拙劣笑话。
未等刘勉开口,杨越已然将声音一抬,冷笑道:
“造谣者的心机倒是深,可惜啊,道听途说终究道听途说!莫非有人异想天开,将这等下三滥的伎俩送进刘大人耳中,大人竟还真信了?”
那一声紧接着提高的“真信了”,斩钉截铁,犹如一记闷雷直接砸向刘勉。
那一瞬间,刘勉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目光飘忽。
厅内几名随从也面露迟疑,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竟然隐隐感到刚才的态度可能有些草率。
刘勉脸上的厉色凝重了几分,但他很快冷笑一声压下波动,故作镇定地问道:
“杨越,你怕是不知道吧?知情者一口咬定,你分明是那伙占山为王的匪首,冒名顶替……你若真要洗脱,倒是拿出个说法来!”
杨越听罢,这才缓缓抬起头,双眸如寒星一般逼视着刘勉,声音微微低沉,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刘大人说得好啊,不妨明白告诉你,有山匪这回事,我还真碰不上,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