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沉默片刻,点点头:
“杨大哥是他们的大树……”
她声音微不可闻,却又多了几分敬佩和叹息。
杨越将树枝扔回火堆,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她,忽地冒出一句:
“花月,既然现在没了旁人,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一个姑娘家,扮成男人,与我兄弟们混在一处?”
花月握着烤肉的手顿了顿,低下头不说话,脸上却有些赧然。
杨越没有催她,只是静静等着,篝火在两人之间跳跃,映照出她额角的细汗。
过了许久,花月才低低开口道:
“家中贫寒,父母早亡。家里哥哥失踪,我是长姐,无人撑事。她们听说朝廷开科取士,只要能考出功名,便能换来银粮,而我总不能指望那些黄口小儿。”
她苦笑了一声,“所以便想出的这个办法,女扮男装,参加考试。”
“如此……你当真要考功名?”
杨越摸了摸下巴,抬起眉头盯着她。
花月继续苦涩地道:
“是我命不好罢了,不曾入考场,先在半路糟了瘟,若不是碰上杨大哥,我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出现在世上的。”
她语气间透着释然落寞,像是藏了多年秘密后突然卸下的无力感。
杨越听得皱起眉头,心头莫名有些烦躁:
“女扮男装考功名就罢了,可为何偏与你这假名‘花三’,什么也不招?你该不是骗我说的兄弟情都是假的吧?”
花月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虚弱地摆摆手:
“当初那时,我穿着男装,不敢让人起疑,只敢以兄弟义气与你结交,并无半点恶意。”
她顿了顿,神色微暗,声音轻了几分:
“对不起,若有隐瞒之处,还请杨大哥别记恨。”
杨越默默盯着她许久,目光中火焰似乎越烧越亮,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花月愕然,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手指攥紧那块肉,半晌都没再说出一个字。
杨越的目光凝滞在花月的脸上,神色莫辨。
他没有应声,也没有露出任何情绪波澜,整个人就像一块被霜风打过的寒石,沉默得叫人心底发麻。
火堆里的火光在他脸颊上犹如游走的赤蛇,忽明忽暗,勾勒出一张凌厉却又难以捉摸的侧脸。
花月握着烤肉的手慢慢松开,心底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