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杨越有可能正在附近,他心中点燃起希望的火星,哪怕这火星微弱得几乎不能放大,但也足够点醒他该怎么办。
花三扭头偷偷瞄了瞄押送粮草的几个兵卒,那些麻袋和木箱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忽然眼珠一转,脑海里很快盘算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装作烦躁不安的样子,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大人!大人!小的尿急,怕憋坏了身子,还请行个方便——”
他拼命摆出一副想哭又不敢的表情,可怜兮兮地拱着手,腰弯得像条快断了的狗。
“尿急!尿急!你凭什么不直接尿裤子里?”
黑甲骑兵中有个年轻的副队长满脸嫌弃地喝道,“滚边去,别耽误大人们的正事!”
这种骂磕,花三听得耳朵生茧,哪怕被人踹了两脚,他也不恼,反而笑吟吟的赔着声。
“哎哟!小的尿裤子是无所谓,可那味儿传开了,若是舔狗小妖闻见味儿岂不得了,尾随大队不走呢?”
那副队长闻言,倒真有些忌讳,皱眉摆手:
“赶紧滚去解决了,别弄得周围一股骚味!”语气虽恶劣,但终究是没拦着。
“谢大人!谢大人!”
花三连声道谢,缩着脑袋摇头晃脑,撒腿就朝营地稍远的一处阴影溜去。
他绕过几口水桶,又瞄准着粮草堆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佯装解裤带的手其实是去后腰里摸了一件藏着的玩意儿——燧石火镰。
花三动作轻如猫行,蹲在阴影中,便往几袋谷物麻袋边缘拨拉。
他用手指撕开袋子,顺手往上覆盖上一捆干草;而后将摩擦燧石的节奏压到极低,直到火星蹦出,他才猛地一吹,点燃了细草层。
微弱的火苗缓缓舔上干草,在黑夜中宛如潜伏的毒蛇。
但花三并没有恋战,而是继续装得腿软地踉跄着绕回那副队长身边,一边屁颠颠地道:
“成了!成了!多谢大人宽宏大量啊,小的回来复命了!”
此时,营地四处忙碌,没人再把一个卑微得如尘埃的流民多看一眼。
而当隐隐的焦烟味逐渐弥漫开,人们意识到不对劲时,在粮草堆附近看守的士卒一边拍着头大喊“起火了!”
一边慌乱扑救。
燃烧的粮草堆火势迅猛,稍一蔓延便不可收拾,火光冲天,连原本静悄悄的林野都被映上了刺眼的红晕。
“蠢货!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