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江城,要做大客到市里,然后在去火车站坐火车,那时候没有动车高铁,就是绿皮火车,硬卧软卧我从来没买过啊,在我的字典里只有硬座和无座。因为我们都是到了火车站才买票,买到哪辆是哪辆,大多数时候就是没座,那就站着或者靠着,十几个小时。”
“我那时候就十几岁,不觉得累,现在想想,真是太遭罪了。有一次在火车上站着睡着了,行李还丢了,我妈给我新买的鞋和衣服都在里面。还有丢钱丢手机的时候,我都经历过,我那时候小,小偷专盯着我,防不胜防。”
“一千里路,转那么多交通工具,遇到那么多人,但凡哪个步骤遇到了一个坏人,我这一趟就非常不顺。”
说到这里,秦丰停下来跟陈墨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陈墨以前知道秦丰很早就出来了,但完全不知道他竟然路上要经历这么多,秦丰也没有说过。
“所以出门的时候,我妈就会算黄道吉日,希望我这一路上平安顺遂,遇到的都是好人。”
“其实出来还好,主要是过年回家。”
“回家的路上就是把这一套反着走一遍,但因为回去都是赶着过年的,心情不一样,会更急迫,有一次放假晚,我本来出门已经腊月二十九了,按照计划是刚好可以大年三十晚饭的时候到家吃团圆饭。”
“但是那一年可能我出门的日子不是黄道吉日吧,在镇上的时候没有等到超载面包车,人家也回家过年去了。”
“我等了很久,有一辆摩托车说愿意拉我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距离我们湾子就不远了,我想着到那里我就可以走回去了。”
“本来价格都谈好了,可他拉了我一段后突然说要加钱,我不同意,他就把我拉到一个山洼里,威胁说不加钱他就走了。”
“当时天已经黑了,我们山里也没有路灯,黑灯瞎火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我就是不给他加钱,坚决不加。他就气哼哼的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山洼里。”
“你猜我当时多大?”
陈墨摇摇头。
“十七。”
“想想现在城市的小孩,十七岁在干什么?哈哈。”
“当时手机是我唯一的照明工具,而且还快没电了,我背着包提着行李,走在荒山野岭上,心里没有怨气啊,当时真的没有怨气,就是想赶紧回家吃饭,我爸妈还等我吃饭呢。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