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她青灯古佛,荆钗布裙,心如死灰。
她抱着乐陶,双眼微红。她最为崇拜的人啊,现在却被折断了脊梁骨,命运按着她的脊背让她趴伏在地上,伤口沾染污浊,它将她的骄傲碾碎在泥泞里,逼迫她跪地求饶。
“我们回皇城吧。”她红着眼轻声开口。
“不行!”乐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她不能再让莫冉身陷险境了。
“好,那便回去。”在外间赶着马车的尹清安没有问她原因,他只是如同以往一般对于她的要求向来学不会拒绝。
“你疯了!?”乐陶撩开帷幔,眉头紧皱,“你明明知道。。。”
他头也未回,轻声开口:“我们也该尊重她的意愿。”
乐陶愣了愣,回头去看莫冉,发现她眉间再没有半点旧时的天真,不禁觉得喉咙发痒,胸口闷疼。
她以为这六年改变的只有他们,原来。。。也改变了她。
“好。”她看着她,眉眼带笑,眼尾微红,“那就回去。”
从此以后,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只要你想去,我便陪你去闯上一遭。
几日后的清晨,他们乔装打扮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到了莫家的祖庙。
尹清安与乐陶守在门外,只有莫冉一人进去。
莫家一遭失势,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到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个瞎了眼的老人。他年事已高,再没有多余的精力打扫,只能偶尔来祖庙擦擦牌位上的灰尘。
她慢慢走到牌位面前,拿出手帕轻轻擦去父母牌位上的薄灰,“你们总说会陪我一辈子。”
她指尖流连在那块木质牌位上,垂下眼睑,温柔浅笑,“可你们最后。。。却食言了。”
泪水接连不断地涌出眼眶,坠落到地面上。
莫冉不禁弯下腰身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心口好似有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她跪坐在莫家夫妇的牌位前,抬起头,指甲深陷肉里,颤抖着唇,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但最后只能望着牌位泣不成声。
她原以为还有许多的机会可以与他们述说心肠,可时间从不等人,它只是静悄悄走过你的身边,然后在你不曾发觉的时候带走你所珍爱的一切。
她埋下头,佝偻着背,终于痛哭出声。
等她平复好心情与他们一路躲避人群,从郊区的祖庙遮遮掩掩赶到莫府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
多年无人打理,墙面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