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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腿受伤,然后一直不好,溃烂严重,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发热昏迷,差点命都没了,最后只能把整条腿都给切了,才活下来。”

    “啊?如此可怕?”

    “可不是。”

    这些话让老伯瞬间慌了神,干枯的手指不断捏着裤腿,“大夫,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的腿给切掉?”

    时暮安抚地一笑,“老伯别紧张,有我呢。”

    时暮先拿双氧水把伤口冲洗干净,然后用镊子细致去除伤口上的结痂和脓液,整整弄了大半个时辰彻底清创后,才敷上消炎止痛的药膏,用纱布包扎起来。

    最后又拿了抗生素,交待老伯每日口服。

    老伯拿着药瓶,看着自己腿上整整齐齐的包扎,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他三个月前来到沂都,就住在琉璃巷一处已经荒废的小庙中。

    因为身无分文,这段时间一直靠给人倒夜香生活。

    一个月前小腿被划伤,伤口几乎深及骨骼。

    受点伤对穷苦人家就是家常便饭,老伯也没钱去看诊,缠了点麻布止血,想着伤口迟早会好。

    没成想一个月下来,不但没有复原,而且越烂越深,化脓腐烂。

    若不是听到这哥儿大夫诊金极低,他还不敢来治呢。

    自己烂命一条,治不治又如何?

    不过是心中还牵挂着那五年未见的儿子,苟延残喘罢了。

    老伯颤颤巍巍地从衣襟最里面摸出钱袋子,心里又是一阵难堪,“谢谢大夫,也不知道我的钱够不够诊金?”

    还没把铜子掏出来,就被对方按住。

    “不用给了,老伯。”

    老伯抬起浑浊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看来,“不用了?”

    时暮眉眼弯如月牙,“出去记得跟人说,这有个特别厉害的大夫就行。”

    老伯霎时流下泪来。

    好似他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曾对自己有过这一分半点的温情,哆哆嗦嗦地重复着,“谢谢,谢谢,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谢谢老伯,你也会长命百岁的,明天记得按时来换药!”

    送走老伯,收回视线,时暮看到街坊都在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好似还带着愧色的眼神注视自己。

    “怎么了?”这话一问出口,街坊们立刻散开来,像每日那样,开始自己的既定行动轨迹。

    其间,时不时传来一些叹息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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