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泥点的校服衣摆还在滴水。
云夏干瘦苍白的手掌按着那包小山一样的人民币,像按着一只垂死的蝉。
“我爸爸的医疗费,是休息日的家教,是外面脏污的瓶子,是我靠这里赚来的。”
云夏指着自己的脑袋。
少女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
“不是靠给人擦鞋。”
“还有,你们说的对,我没办法心安理得接受你们的募捐,我有自己的办法赚钱!这些,还你们”
“所以,请你们不要再自以为是,以后离我远一些!”
梁棋转动着限量版钢笔的手突然顿住,他微微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云夏,这个角度看,小丑八怪,仿佛也不是那么丑。
窗外惊雷劈开雨幕,照得少女右耳后那道手术疤痕格外清晰——那是两年前,他为看“特招生会不会”用美工刀划出的杰作……
“小同桌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他突然站起来,179的身高在云夏面前投下浓重阴影。
“你那些破瓶子,那几节家教课能赚几个钱?够不够买你爸明天的止痛针?”
“梁哥,她都去拣垃圾了,你还问她钱够不够,说不定人家云夏同学,早有了其他更好的赚钱办法呢~”白露环胸慢慢靠在梁棋旁边的桌子上。
涂着水晶甲的手指,突然伸过来扯云夏的头发:“装什么清高!你现在要做的是感谢我们施舍,你爸还能多......”
“啪!”
云夏反手抓住白露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
重生前日夜练习的防身术在此刻派上用场。
云夏盯着对方惊恐的眼睛轻笑:“上周三晚上,你在器材室偷拍于枫换衣服的照片——要我现在说出来吗?”
教室里突然炸开窃窃私语。
萱萱几人正在给于梁棋递水的手一抖,热水溅在真丝裙摆上。
“你胡说!”白露脸色煞白地后退,却撞翻了梁棋的课桌。
那个装着云夏头发的玻璃瓶摔在地上,碎成十七八片。
云夏弯腰捡起最大那片玻璃,映出自己斑驳的短发。
“够了!”梁棋一脚踢开碎玻璃,盯着云夏的眼神格外危险。
“白露,拿好钱,我倒看看没有我们的帮助,她这个特优生能撑多久......”
云夏轻笑一声,将包着钱的书包,向上用力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