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站队表态之事迅速在各个官衙传开。
无论是官员还是胥吏,无一不称赞沈念聪慧。
若换作他人。
估计大概率已得罪半朝官员了。
甚至还有人私下推测:沈念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张神童。
张居正便是入馆庶吉士。
而后担任经筵日讲,之后飞速入阁,而今成为首辅。
沈念以擅于讲学著称。
如今又侍立君侧,明显是朝着经筵日讲官的方向培养。
他才二十五岁,青云直上的机会非常多。
当然。
也有人酸语:三年一举,昙花一现之官员甚多。
……
这两个月。
沈念的自我感觉是过得心惊肉跳。
稍不留意,就陷入了危局。
从内书堂教书被弹劾,到君前记注被点名,又到常朝被动站队表态。
沈念虽然都在非常被动的情况下把握住了机会。
但不可能每次都能如此轻松化解。
大明官场已给他上了三课,日后他要慢慢学会自我保护了。
……
这两日。
翰林院那些高沈念一届或两届、三届,往昔根本看不见沈念,派杂活儿都是差遣胥吏的的修撰、编修们。
对沈念甚是热情。
大老远便“子珩、子珩”地喊着,宛如至交好友。
院内的书吏、孔目、抄写们也都是见沈念便行大礼,再无一人敢称呼他:沈半士。
检讨厅内,沈念的工位上。
笔墨纸砚、茶水点心,一应俱全,时时有人添补。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当你风光的时候,身边皆是好人。
沈念毕竟二世为人,并没有因此自得。
强大如张居正,身死后都那样悲惨,沈念绝不允许这样的结局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他要谨慎地往上爬。
唯有拥有足够的权力,才能安身立命,才能为这个衰世做些什么。
……
五月底,沈念一如往常。
轮值君前记注,内书堂教书,撰写检阅史志。
他的公务,基本上就这么三件事。
又一日,近黄昏。
放衙之后。
沈念换下官服,交由阿吉提拿,缓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