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专职议论朝政,骗钱、骗名、骗女人。
这些条例,俨然是在砸他们的饭碗,践踏他们的理想,要他们的命。
此奏疏传到京师街头后,整个儒生士子群体都炸锅了。
一个个义愤填膺,大骂张居正柄国,行事苛猛,败贤辱圣,实乃国之大奸。
……
入夜,京师城北。
数名身穿各色襕衫的儒生聚在一处酒馆的包间内。
“诸位,我已安排妥当,明日午时,南居贤坊的许先生,仁寿坊的胡老、明时坊的岳冲先生,还有在隆府寺暂住的公孙老先生都将唤身边志同道合之友,前往文庙,论当下学风,预计至少能来三百人!”
“我也安排好了抄写人,明日诸位兄台的精妙言论一出,我便命人抄写传播,当晚便能刻印。”
“刻印之事交给我吧,我已联系好了数家刻书作坊,纸张、雕版都备好了,保准儿在三日之内,便让咱们的声音传遍京师,让此事变成一段美谈佳话,你我皆能入史!”
“诸位,咱们约法三章,统一口径。其一,文庙论学之事,没有主使,或你我皆为主使;其二,明日论学,只讲学风、不骂朝廷,不辱张神童;其三,明日午时,谁若应而不来,我们便与其断袍割义!”
“没问题!”
“没问题!”
“没问题!”
……
儒生们各个心情激昂,将明日的“文庙论学”当成了一场名扬天下的表演。
……
片刻,儒生们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此刻。
在酒馆的屋顶上,躺着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
前者矮壮、后者高壮。
“这群书呆子,若他们去午门静坐或去围堵官衙,我还能高看他们一眼,没想到还是老把戏,聚众空谈,毫无新意!”中年人不屑地说道。
“千户放心,我保证,明日午时,绝无儒生能在文庙讲学!”青年一脸自信地说道。
此二人均为锦衣卫,专职负责监探这些空谈务虚的儒生。
这些儒生,还不够资格惊动张居正。
……
注:清人有语云:夫明之亡,亡于门户,门户始于朋党,朋党始于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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