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沉,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满心忧惧,总觉着暗处有冷箭随时会夺命。
刚睡着,就被噩梦狠狠拽回现实,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早上,冬日的一抹暖阳,却如同一缕温柔的丝线,悄然穿透了弥漫的晨雾,洒落在明珠苑中。
春桃早被丢回春水苑,银杏一脸忧色,脚步匆匆,赶来探望苏夏。
"世子,你还好吗?"?银杏十指紧扣,攥得生疼,脚下步子凌乱,匆忙得像要赶赴一场大难。
瞧见银杏,苏夏汪着泪的大眼睛瞬间泛红,委屈像潮水般翻涌。,"银杏,你昨晚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留我一个人,我昨晚有多难熬?"
"奴婢该死,昨夜夫人突然让奴婢回了春水苑,将春桃调过来伺候,奴婢来不及报信,世子无事吧?"
"哎……"苏夏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差一点就有事了。
"不过夫人说奴婢伺候的好,以后大多时候都让奴婢伺候在世子身边。"银杏嘴角上扬,像月牙一般,脆生生地说道。
"行。"
苏夏打了个哈欠,手臂高高举起,整个人像只刚睡醒的猫一样,慢悠悠地舒展着身躯。
昨晚辗转反侧,她想了太多事,现在只觉得眼皮沉重。
一想到今天休沐,不用去上学,便心安理得地裹紧被子,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银杏赶忙上前,双手稳稳地托住苏夏绵软的胳膊,半抱半扶,将昏昏沉沉的她缓缓搀起,"世子别睡了,夫人让您今日带苏大小姐去赏梅宴游玩呢。"
"不去。"苏夏眼皮不受控地向下耷拉,像被抽去脊骨,直直砸倒在床上。
"奴婢的好世子,这哪是您说不去就不去的,夫人那边都备好马车了。"
银杏嘴角一垮,神色尽显无奈。
苏夏咬牙坚持,双手狠狠揉搓着眼睛,试图摆脱困意纠缠,可那困意却如决堤的洪水,排山倒海般一波又一波涌来,将她彻底包围。
"能不能跟母亲说说,让苏大小姐自己去吧……"
她一晚上没睡,真撑不住了。
"不行,夫人可是很重视苏大小姐的。"
最终,半推半就,苏夏还是被打扮地温润如玉,套了一身月白的的衣袍,被迫上了马车,去到的梅园。
"梅园。"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