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除了那双厚实的大手依稀能看出曾经下过苦力,其余地方已经看不出半点棒棒的印记。
“坐。”赵雨亭先开口说话。
吴朝阳点了点头,坐下之后第一时间摸出华子上烟,递烟的时候发现另一个中年男人的指节异常的粗大。
赵雨亭随意接过烟,余光从吴朝阳脸上一扫而过,一边给吴朝阳倒茶,一边说道:“彪子来江州半年,你是他唯一一个朋友。”
吴朝阳双手捧着茶杯,说道:“熊彪很讲义气。”
赵雨亭把烟放进嘴里,吴朝阳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然后也给另外一个男人点上。两人都抬手护住火苗,点上之后都说了声谢谢。
赵雨亭吸了口烟,问道:“你不抽烟?”
吴朝阳摇了摇头,“我不会抽烟。”
赵雨亭笑了笑,“烟不是个好东西,不会就别学,学了就戒不掉。”
吴朝阳点了点头,“谢谢赵叔。”
赵雨亭弹了弹烟灰,说道:“别拘谨,都是泥腿子出身,我在你这个年纪睡过桥洞,翻过垃圾堆,那个时候的上半城还没有高楼大厦,最高的房子都没有解放碑那块碑高。”
“赵叔,我听熊彪说您平易近人,刚开始还不信,现在信了。”吴朝阳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怎么可能不紧张,赵雨亭越是表现得平易近人,他的内心越是紧张。
根据他到十八梯以来这段时间的经验,任何看似简单平淡的背后,都是巨浪险滩。比如赵雨亭为什么选择神仙茶馆的包房见他,为什么要选择晚上十一点这么晚的时候,就值得他深思。
赵雨亭哈哈一笑,说道:“彪子刚高中毕业不久,性格鲁莽不懂事,做事大大咧咧,你跟他做朋友,还得麻烦你多体谅担待些。”
吴朝阳笑了笑说道:“赵叔多虑了,熊彪其实心思很细腻,平时可能是对某些事情不上心,所以看似大大咧咧,但是遇到上心的事情,他的头脑就会灵活起来。”
“比如遇上你的事情?”赵雨亭含笑说道。
吴朝阳笑而不语。
赵雨亭淡淡吸了一口烟,说道:“这小子不仅质问我,还知道找不同人打听印证,大半年没摸到门头,今天一下子把行规摸得清清楚楚。”
吴朝阳笑了笑,说道:“熊彪是真耿直,朋友有事,他是真上。”
赵雨亭看向左手边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