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看着吴朝阳进屋拿出盆子,看着他打开门口的水龙头,一盆一盆接水冲台阶上粪水,又看着一把撕烂一件旧衣服,一遍又一遍擦洗木门,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
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向东和吴朝阳打过一架,他知道吴朝阳是一个怎样的人,平时和善,但逼到绝路敢拼命的人。
其实他对吴朝阳的印象不错,虽然抢了他小卖铺搬运业务,但能够主动道歉,还三番两次示好,不禁有些担心他会走极端。
“不要乱来,我劝你先冷静一天再说。”
“谢谢。”吴朝阳转头对他说道,脸上带着很正常的微笑,但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很不正常。
“好自为之吧。”向东关上了门,他对吴朝阳印象是不错,但也仅限于此,非亲非故,才认识几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陈长庚路过222号,看着已经清洗干净的门板,微微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神色中充满了忧虑。
屋子里,吴朝阳并没有睡下,他一遍一遍做着当年小黑炭女孩儿教的广播体操,直至心情彻底平复下来。
坐在唯一的旧木桌前,嘴里念念有词。
“他最想要什么,我有什么,他最想要什么,我能给什么,他最想要什么,我能做什么、、、、、、、、”
“他有什么,最怕什么、、、、、”
这一坐就是整整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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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正百无聊奈看着一张小广告,见吴朝阳来到小卖铺门口,习惯性从柜台里拿出一包朝天扔给了他。
吴朝阳接住放在柜台上,“我要一包中华。”
蒋文正侧起耳朵对着吴朝阳,“你说啥子?”
“我说中华,软中。”吴朝阳提高音量说道。
蒋文正瘪了瘪嘴,“打算破罐子破摔?”
吴朝阳说道:“昨晚发生的事你知道?”
蒋文正拿出一包软中放在柜台上,“弄堂风,我这里都闻得到,臭死老子了。”
吴朝阳拿起中华烟,仔细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蒋文正不高兴地说道:“你又不会抽烟,看得出个毛线。”
吴朝阳说道:“假的东西做得再真也会有瑕疵,真烟的包装肯定更精细。”
蒋文正翻了个白眼,“你看得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