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看着缓缓移动的船只,再次皱起了眉头。
“大船一次不过二十,小船一次不过五六,一次运兵不及三百,要运到何时?”
骑督尹大目道:
“陛下,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一人一马,动辄两三千斤。
“好在渭水不过一里宽阔,大概一刻钟便可来回,咱们可以在申时前全部过河!”
曹叡刚想点头,却又皱眉:
“待船行至对岸,已被渭水冲走二三里,欲再返回此处,怕是要再多花些时间的。”
尹大目顿时愕然,再看此刻已经被渭水往东冲走百余步的小船,发现确实如此,心下一愣。
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犯病,怔怔道:
“臣疏忽了,如此一来,咱们本不该在此处上船,应再往上游些才是……”
在此处渡河是他做的决定,按理说没什么错,岸边平坦宽阔,水深又合适,船只靠岸不至搁浅。
但没想到,居然忘记将水流考虑进去了。
这样的话,若想以最快速度渡河,便要全军东移四五里,又渡过一轮之后,再东移四五里。
这……
到时候他们就到斜水以东了,还如何能完成大将军从背后突袭蜀军的战术?
既然全军南移不可行,便只能让船夫逆流而上。
这样的话,一来一回必然要多花许多时间。
至于是多少,他却是算不出了。
想到此处,他当即对着天子忐忑一拜:“陛下,臣有罪!会不会误了与大将军预定的时辰?!”
曹叡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若只你一人领军在此,恐怕逃不了一个失期的罪名。
“可朕也在此,却也未能想到,又如何能怪罪于你?
“而且,时间还宽裕,最多少渡四五百骑罢了。”
言罢,其人不再做声,也不去看尹大目此刻神色,只静静地盯着离对岸越来越近的船只。
方才战马落水,让他不得不对那些小船的运力产生怀疑,担心这小船运到河中时万一战马受惊,把小船弄翻了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情不是没可能发生,便是运粮的漕船都时有翻覆,何况运马?
随着三十余艘运兵船离河岸越来越近,他的心情终于有些放松,目光看向别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