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不松手,目光在营帐中四处寻了寻,却没发现药,问道:
“药呢?”
那大汉道:“丞相,没有药。”
丞相脸色一沉,看向僚属:“你去把负责这片营屯药物的人叫来。”
那浓须大汉赶忙扬声止住:
“丞相,跟管药的没关系!
“俺是觉得俺这腿即使上了药也没用了,那么大一窟窿,肯定瘸了,还不如把药留给其他伤势轻一些的人。
“他们伤还能好,就还能继续跟丞相一起打魏狗!”
说到魏狗两字,这浓须大汉神色语气都变得激烈起来。
丞相听到这点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又环顾这营帐一圈。
本该有十人的营帐,此时只剩下了七人,这剩下的七人也都负了或轻或重的伤,伤得最轻的,确实是那个受了五军棍的石豪。
石豪目光与丞相撞上:“丞相,下次我去钻地道,我不怕痛!也不怕死!”
“好,好。”丞相对着他欣慰地连连点头,肯定了他的勇气,随即又环顾营帐中的士兵们一圈,勉力振声道:
“你们都很好。
“我们大汉能够有你们这群图国忘死的战士,何其有幸。
“若是军中人人皆能像你们这般,何愁伪魏不亡,大汉不兴!”
“丞相!”
“丞相!”
小营中的几名战士全部站直了身板,前所未有的激动,只恨自己文化不够,听完就只记得激动,记不得丞相到底说什么了。
不然传回乡梓,一定能让同乡父老们高看他们几眼吧?!
丞相还是叫人拿来了药,亲自给那满脸浓须的胡烈上了药。
等他离开那顶营帐许久,胡烈大腿上那个触目惊心的血肉窟窿还在他心里久久不去。
“丞相。”那名一直紧跟在丞相身后的府僚忽然发声。
丞相继续巡视着营地,没有停下脚步:“怎么了?”
“仆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丞相不应声,继续往前走了十几步,最终停了下来,却见他脸上的疲惫与无奈愈发的深: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可是军中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花时间来做这些小事呢?
“除了我,又还有谁能让这些战士愿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