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跟那些麻粟没关系,而是军法如山,不得不罚。
“如果军法不严,我们大汉就没办法打败魏国,也就没办法让你们当回汉人,您是个知道道理的人,应该懂的。”
“这…这…”老妇嘴里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只能局促不安地看向昨日往她们家送麻的两个小娃娃,眼里满是歉疚。
军法官很快就位。
比扁担还粗的军棍打在两个年轻军人的身上,但除了军棍打在肉上的声音外,再没别的声音发出。
观刑的汉军中人鸦雀无声,而那群特意来见丞相的老者却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小声议论了起来。
一通军棍毕,两名犯了法的年轻人被人抬了下去。
丞相这才走到杨仪身边,板脸斥问道:
“杨威公,你何以阻拦诸葛乔带人前来领罚?”
杨仪迟疑片刻,梗着脖子道:
“此小事尔,仆不欲丞相再因此等小事劳心伤神,所以才做主,让伯松莫要告诉丞相。”
“在你眼中,犯了军法居然是小事吗?!”丞相难以置信地问道。
“如果犯法之人不是诸葛乔的属下,你还会纵容于他吗?
“威公啊威公,你让我以后如何还敢相信你会禀公处事?!”
丞相突然狠狠地咳嗽起来。
他一下不知该如何处置杨仪。
军中所有需要他经手的繁重事务都是杨仪在协助他操持,没有任何人比杨仪处置得更快更好。
罚,则无人可以胜任。
不罚,则无以示威信。
“杨威公,你知法犯法,贬为仓曹掾,回汉中转运粮草军械,若再犯法懈怠,就不要在我相府任职了。”
丞相言罢不再理会一脸难以置信的杨仪与一众大惊失色的僚属,转身吩咐亲卫把这里的父老们安全送回家里,其后独自往大帐走去。
府僚们替杨仪求情的声音不断在他背后响起,他充耳不闻。
…
…
箕谷。
赤岸。
汉军大寨。
一匹白马当先冲破夜色,在营寨哨楼的微弱火光下扬蹄而立,长长嘶鸣一声。
常年与马为伴之人单是听这马儿高亢激昂的啼鸣,便能知道这是一匹好马。
很快,跟在这匹白马后面的两百余骑缓缓从夜色里冒出头来。
等所有人都下了马,簇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