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行走向主帐,傅谨在后方低声道:“算周骞那厮逃过一劫……”
陆乩野带兵以残酷闻名,他行事手段狠辣不羁,在他麾下的兵若有失察渎职者,从无例外都是丢了性命。
陆乩野漫不经心地抬手拂去肩上雪,“不过是个离死不远的蠢物罢了。”
傅严傅谨两兄弟面面相觑。
傅严谨慎地询问:“公子此话何意?”
陆乩野嗤之以鼻道:“与亡国公主有染,陛下必不会再留他性命。”
他们那位皇帝陛下生性多疑,为了消除隐患,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眼下他既已下令灭了晋国,就绝不会再为自己留有后患。
陆乩野点醒他们兄弟二人,“芙蕊必死无疑。”
而色欲薰心急着和芙蕊扯上干系的周骞,以及军营之中企图染指芙蕊之人,皆是在自寻死路。
傅严傅谨两兄弟领悟其中深意,异口同声道:“属下明白。”
陆乩野行至主帐前,士卒恭敬地为他掀开帐帘,他欲要挥退这几人,抬手时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件物什。
他垂眸一瞧,发现是那芙蕊公主妄图用来自戕的发簪。
式样是朵并蒂芙蕖,叶片簇拥着花蕊,清雅别致的很。
尤其是簪身上分明沾染了血,此刻却散发出一股极淡的幽香,隐隐约约竟快要盖过那血腥气,将香气留在他的指间。
陆乩野眉心微蹙,似是并不喜欢这股香气。
“傅谨。”
“属下在。”
陆乩野回头,余光倏尔瞥见远处一抹被魏军押送着走的粉色身影,明丽淡雅的如同一株芙蕖,在这茫茫大雪之中显得单薄,却又格外动人。
可惜是朵被他人扼住咽喉的芙蕖花,再动人也不过是将死之物。
陆乩野的眼神从那抹身影上无波无澜的掠过,将手中的簪随意的抛给傅谨,走进主帐内。
“扔了。”
将死之人的物什,何须留存。
傅谨接过这支并蒂芙蕖簪,看着远方的倩影,片刻后,没忍住唏嘘了一句:“就是可惜了芙蕊公主那般绝色姿容,竟要被周骞那样的癞蛤蟆——”
“多嘴。”傅严一本正经地打断傅谨,“谨记公子的话,切莫与芙蕊公主扯上半点干系。”
傅谨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了阿兄。”他还没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殷乐漪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