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绅的双眼,沉而深。
像是古井无波的湖水,表面的平和之下,藏着深渊猎兽,泛着暗光。
这种眼神男人不常有。
朱伊伊也只在床笫间窥探过。
她脸一红,眨了眼想要看的更清楚时,男人又重回平日里的疏清模样。
仿佛仿佛刚才只是一个错觉。
朱伊伊被他看得不自在,立马站起来,把手机丢进他口袋里,一板一眼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转身率先上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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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开关在门边。
朱伊伊摁了摁,瞬间整个客厅灯火通明。
她如释重负:“谢谢你。”
“应该的。”
朱伊伊默了默。
前男友帮前女友修电闸,这真的是应该的吗?
她虽然偶尔厚脸皮,但还没厚到无情压榨前男友的地步,“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要谢谢贺总,于公馆和我家电闸的事都耽误你不少时间。”
“你今天一直都在跟我说这两个字。”
“不应该吗?”
他启唇,缓缓道:“你以前很少说这些。”
朱伊伊垂下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分手了,你没有必须帮我这些的义务。”
空气变得硬邦邦的。
刚才还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谐氛围,现在变得有些尴尬。
果然老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朱伊伊余光乱瞟,一会儿担心她妈随时杀回来,一会儿绞尽脑汁怎么送贺绅离开。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抹红色。
刚才地下室光线昏暗,现在灯光明亮,才看清贺绅的伤口。
朱伊伊怔了怔:“你受伤了?”
贺绅面无表情,“没什么。”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冷白皮衬得伤痕严重,血珠还在往外渗,“那么长的一条划痕,还在流血,怎么叫没什么?”
贺绅闭口不答,唇线紧抿。
朱伊伊不懂他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也没空管那些,一手把他拉到沙发坐下,“地下室很多灰尘细菌,必须消毒,你等着,我家有碘伏。”
说着,从电视柜里拎来一个小型医药箱,拿出碘伏和酒精棉,坐在对面:“手给我。”
他把手伸过去。
“你人坐过来一点,我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