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青,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出什么事了?”
去操场集合的路上,与冉青一起的几个同学好奇询问。
曾顺浩,李鸿,廖新义,柳磊……他们几人关系最为要好,都是农村出身的穷学生。
虽然市三中这种校风严肃、管理严格的学校里,学生们光是读书做题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精力、没什么力气去搞小圈子。
但班上的几十个学生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农村的穷学生还是下意识的聚在一起,城里的学生们也无人引导的玩在一起。
没有谁刻意去排挤谁,也没有谁刻意去弄小圈子。有时候圈层的划分,便是如此自然。
如今面对朋友们的关心,冉青不知如何回答。
他遭遇的事说出来大家不会信,还可能带来危险。
奶奶说过,那些异常的东西不能触碰,更不能告诉别人。如果告诉了别人,说不定那人就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招来祸端……
冉青心不在焉的敷衍了朋友们的关心,只说自己的父亲车祸住院了。
这句话,成功堵住了众人的嘴。
大家都知道冉青的复杂家庭背景,此时默契的不再追问。
很快,他们走到操场上集合。
铺着细细碎石子的操场上,一排生锈的单杠双杆旁,班长正拿着名册点名。
旁边是两层的老旧小楼,八十年代建的砖墙房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二楼是老师们的宿舍,一楼则是两个空旷的大房间。一个是原本的练舞室,一个是原本的大礼堂。
两个空旷的大教室,正好分了男女。
冉青他们男生在废弃的大礼堂外排队,负责体检的医生护士坐在一张张桌子后面,每张桌子代表不同的体检项目。
很快,随着排队速度的快慢不同,冉青几人各自分开了。
冉青站在抽血的队伍后面,这里速度最慢。
他心不在焉的看着大教室里的其他同学,排了许久才轮到他。
在护士面前坐下,熟练的撸起衣袖后、冉青把胳膊放在了抽血垫子上。
看着护士手里尖锐的针头对准了自己的胳膊血管,冉青心头有点发憷。直到针扎进血管、一瞬间的刺痛后,冉青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最可怕的不是扎进去的瞬间,而是即将扎进去的那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