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喊了两声,嗓子眼里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难听如鬼哭。
也是这两声,让她将门外的醉汉招了进来。
“哟,这还有个小娘子!”
“这么晚了,还在放废料的屋子里,莫不是等着会情郎?”
那醉汉是府上的花匠,不知在什么地方喝醉了酒,一脸猥琐地朝邓攸柠走来。
“伺候一个也是伺候,不如加我一个,看看是我的技术更好,还是他更好……”
调戏的话出口,那醉汉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邓攸柠就算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但,对方看清楚她这张脸时,瞬间清醒了。
“他娘的,怎么是你这恶贯满盈的毒妇?”
“你这种人,给死刑犯做姘头都嫌脏!”
她本以为对方只是骂几句泄泄愤而已,但没想到不多时,他竟然叫来了更多仆人。
那花匠拿出一把剪子,当着十几个人的面,剪碎了邓攸柠本就破烂的衣衫,让她春光外泄。
她怕极了,即便少时在万蛇谷被谷主喂毒、取血,也从没被如此羞辱过。
“亲生父母都能下手,更别提占了她十六年位置的大小姐了!”
“是啊,之前世子就说过,她是用妖术迷惑老夫人的,现在被斩断了手筋脚筋,妖术也使不出了。”
“这两年,我们府上都快因为她翻天了!”
几个仆人越想越气,女人们开始上前,薅邓攸柠的头发。
见出血了,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而像类似的嘲讽、羞辱、打骂,她持续不断地忍受了三四个月。
直到被太子下令乱棍打死,这才得以解脱。
思及此,邓攸柠眼底泛起一闪而过的杀意。
“祖母,我不累,我更担心怜儿姐姐。”
“不如我与你同去吧,也许能帮得上忙。”
邓攸柠收敛起身上的戾气,换成一副少女天真烂漫的笑容。
韩琼月听到这话,很是欣赏邓攸柠的大度、善良。
若是这个国公府的人能有她一半美好,那她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
祖孙二人赶过来时,太医已经在治疗了。
邓征等在一旁着急地直搓手。
邓毅一个八尺大汉,眼眶都红了,就差抱头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