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思虑片刻,吩咐道:“让兄弟们跟上去。”
其实距离不远,以沈弈的耳力,哪怕两人刻意压低声音,也听的一清二楚。
“如今玉净尘被我打伤,必然跑不快,袁大人快快去吧,我此行只为完成将军嘱托,这首功,我不与大人抢。”
袁大人一瞥沈弈,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冷哼一声,话也不说便转身离开,隐入黑漆漆院落中。
“见不得光的东西。”
沈弈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站在原地沉吟片刻,遥望远处,眼见袁大人已完全不见了踪影,这才朝着正街集市上走去。
陈风禾脚程不慢,叩开百草堂的大门,一个闪身就钻了进去,随即放下门闩。
“何事?”暗淡的烛光下,药工满脸通红,双眼迷离,有些不耐烦的询问。
“家里有两位病人,还望大夫前去看看。”
“我不是大夫,大夫出诊去了,什么病?”
“一人高热不退,一人受伤正流血,”陈风禾恳求道,“病的都重,敢问大夫何时能回来?”
药工不耐烦地问,“麻烦,男的还是女的?说说病症。”
那男人的伤情如何,陈风禾并不知晓,只简单说了说,倒是陈怀瑾的病症,哪怕焦急万分,也说的清清楚楚。
“不打紧不打紧,恶风发热,汗出头痛,一剂桂枝汤煎服即可,”药工摇摇晃晃的起身,斯里慢条的抓了桂枝汤包好,醉醺醺的继续说道:“至于创伤,先用金疮药止血,然后配上八珍汤补亏,金疮药在楼上,我去取。”
药工转身上楼,只是那步伐踉踉跄跄,看的陈风禾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
过了良久,也不见那药工下来,陈风禾来回踱步,焦虑不安。
莫不是醉倒了?
顾不得太多,陈风禾快步上了楼,果见药工躺在地上,睡的正沉,许是酒后发热,衣襟都扯开了。
她走上去摇了摇那药工,药工睁开眼,换了个姿势,嘟囔几句,又睡过去了。
这下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金疮药和八珍汤,她都不认识啊。
就在这时,药工抬手挠了挠脖子,他手中原本握着的药瓶滚落在地。
陈风禾捡起药瓶,上头贴了一张红纸,写了几个字,她不识字,但能数清楚是三个字,和金疮药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