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攒路资,姐弟俩早早就去城里找活干。
酒楼客栈跑堂大多不肯要两个来历不明的小孩,怕怠慢客人,装车卸货的苦力活,他们又干不了。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有一家酒楼的老板可怜他们年幼,收留他们当个洗碗小厮。
管事的林姑姑虽严厉,但从未拖欠过工钱,一日一结,只半月功夫,姐弟俩攒下一小笔路资,计划着过两日就继续南下。
这日,陈怀瑾刷着碗,有些恍惚,眼前的水盆仿佛绞起漩涡,晃的他脑中昏涨。
“怀瑾,怀瑾……怀瑾!”
陈风禾推了推陈怀瑾,他方才回过神来。
“阿姐,怎么了?”
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碗都刷了三遍了,叫你几声都没反应,”陈风禾眉头紧蹙,伸出手去摸陈怀瑾的额头,“这么烫,莫不是感染风寒了。”
陈怀瑾摇摇头,强打起精神,“阿姐,我没事的。”
“莫要逞强,先歇一会儿吧。”
“歇?”蓦地,一个身影挡在两人跟前,“老娘不是留你们吃白饭的,碗碟都刷完了么,就想歇?”
陈风禾微微抬头,低眉答道:“林姑姑,您行行好,就让我弟弟歇一会儿吧,他的那份儿,我都会刷干净的。”
“少给我卖可怜,你当我们这儿是善堂啊,”林姑姑丝毫不肯松口,面色冷凝:“每年冬天,邵景城里像你们这般的乞儿,不知要冻死多少,他们上哪儿说理去?这就是现在的世道,要么干活养活自己,要么死。”
说着,林姑姑抄起笤帚,就往陈怀瑾身上打。
“让你偷懒!让你偷懒!”
陈风禾将弟弟挡在身后,一声不吭的挨着打。
“林姑姑,别打了,我不歇了,我刷,我这就刷碗。”
陈怀瑾手忙脚乱的去抓笤帚,反而被抽中手,红痕相当扎眼。
但他顾不得疼,忙去刷碗。
“要我说,就不该收留你们这些乞儿,整日偷奸耍滑。”林姑姑似是不解气,又狠狠的抽了两下。
“行了行了,别打了,”一个有些驼背的男人走了进来,唤住林姑姑,“还越发起劲儿了,他们可是我留下的。”
这有些驼背的男子名叫王猛,便是酒楼真正的主人。
见王猛来了,林姑姑才不情不愿的收了手,语气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