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禾喘着气,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有气无力道:“怀瑾,我醒了,你怎么样。”
“阿姐,我没事儿,”门外的陈怀瑾松了一口气,背靠门扉,无力的滑坐在地,“今日之事,是我连累阿姐了,可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我又何尝不知,舅父不管家,舅母又一向讨厌我们,那王婆子得了她的令,故意找茬罢了。”
沉思了许久,陈风禾长舒一口气,做了决定:“怀瑾,我要逃出陈家。”
陈怀瑾闻言,却有些犹豫:“舅母对我们是不好,可至少给了我们一碗饭吃……”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复。
陈风禾闭上眼睛,不打算继续顺他的意,“怀瑾,不论你作何选择,我是一定要走的,留在这里,只会被磋磨至死。”
“……我听阿姐的,可是你被关在柴房里,我们要怎么逃?”
“我现在要歇会儿,你先回去收拾些东西。”
陈怀瑾得到指示,匆匆走了,陈风禾再无力支撑,蜷缩在角落里,透过木窗望向灰蒙蒙的雪夜。
她的意识再度趋于模糊,眼前都是混乱纷杂的画面,时而是故去母亲的双手,时而是舅母刻薄的脸,到最后,连这些画面都变得朦胧。
好困啊。
这是陈风禾唯一的念头,可她知道,在这里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四处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根铆钉,她发了狠的摁了下去,手上顿时扎出了个血窟窿,剧烈的疼痛瞬间使她清醒过来,继续等待陈怀瑾归来。
另一头,陈家正厅里灯火通明,陈夫人半倚在主位上,地龙烧的正旺,烘烤的她脸上飞起两团红晕。
在她面前有一位身着华服,面目清俊,气质出尘的男子。
“夫人,敢问陈怀瑾和陈风禾,可是陈秀秀的孩子。”
陈夫人垂眸,悠悠叹道:“不错,当年小姑怀着他们归家,也是这么一个大雪天,陈郎不忍心将他们赶走,就留在了府中,小姑倒好,生完孩子就撒手去了,给我们留下两个负担。”
“可我听说,两个小孩都在陈家的青楼里做小工。”男人语气平静,直直的看着陈夫人。
陈夫人掀了掀眼皮,随意的打量一阵,又收回目光,欣赏自己刚染的蔻丹。
“如今的照水城,谁家养活得起两个吃白饭的?一切都是为了生计。”
话是这样说,可陈夫人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