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烟他吸得凶猛的,青白色的烟雾凝绕在两人之间,眸子里难得有片刻的出神。
烟头不知何时燃烧殆尽,猩红的火点烫在指尖,他不甚在意地弹了弹烟灰,一转,摁灭在掌心,烫在皮肉上,滋滋作响。
他余光瞥了眼温粥,长臂一伸,将人又被拉到了跟前,大手附在她膝盖上,滚烫的体温硌着牛仔裤揉在膝盖的肿块上,疼得她生理性掉了泪。
时间一点点流逝,街道上逐渐出现呼喊声,穆锟停下动作,看着她,脸上明晃晃的“无语”二字:“蠢人命大。”
温粥没敢反驳他小心翼翼地说了声谢谢,撑着墙站起身来。
瘸着腿绕着墙壁走了几米,脸色有些古怪。
这里的墙壁凹凸不平,她自认为身体算灵活,但要学着电视剧徒手扒几米高墙的剧情怕是行不通,眼神不由自主飘向旁边大马金刀站着的男人。
穆锟接收到温粥的目光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揶揄:“这么急?”
温粥缩了缩脖子,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声若蚊呐:“……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后者嗤笑没在搭理她,搬了个半人高的木桶到豁口边。
“走吧。”
他人高马大,又有着木桶的高度,上去一个冲跳就行,温粥刚想问些什么,一个天旋地转,穆锟将她扛在肩头,跨步就出来了。
一眼望去,成片的疮痍和硝烟,街心上都是稀巴烂的肢体,有的还在燃烧,皮肉黏在炸得只剩框的汽车架上。血腥味几欲让人作呕。
温粥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愤怒、悲痛、恶心、悲痛……各种情绪堆积翻涌,喉咙压得难受,她想呐喊。
“要走了。”穆锟冷硬的声音传来。
温粥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扭过头,蹲在豁口处费劲地捞箱子。
感觉肩膀黏黏糊糊的,手抿去,鲜红的血迹干涸在掌心。
一愣,她确定自己没有出血的伤口,微微偏头,穆锟背对着她,警戒四周,后背血淋淋一片。
刹那,恐惧感涌上来,温粥鼻头酸酸的。
“喂。”她站起身。
穆锟也转了过来,偏了偏枪口,盯着她。
“回去后……别做这个了。”温粥声音有些哽,扯出个笑:“你这样的人,只要命在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他逆着光,温粥看不清他脸上表情,怕他不信,急急掏出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