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到了跟外祖父云游的日子,是那么的快乐自由。
她还梦到云游返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在梦里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更没有担惊受怕。
以至于李清婉睁开惺忪的睡眼,甚至觉得自己正躺在温暖舒适的闺阁里。
她的嘴角挂着笑意,脸上是美美睡一觉的餍足。
但是陌生的马车,陌生的装潢,好似一双冰冷的大手猛地将她拉回残酷的现实。
他们全家被俘虏了,她正深处异国他乡,需在谨小慎微中求生存。
黑暗伴随着惊慌失措袭来,李清婉猛地站起来。
她娇呼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方才睡觉的时候,她的腿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麻了,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
多亏了身上盖着的毯子,她刚好跪在厚厚绵软的毯子上,所以,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只是吓了一跳。
听到动静的玛雅,赶忙让人去禀报,自己则抬手打开车门。
便看到李清婉跪在马车上。
她正想上去搀扶,听到身后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很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李清婉看到耶律烈来了,挣扎着想要起身。
可是腿和脚好似被卸下来了一样,绵软肿胀,使不上半点力气。
一着急,反而摔了个屁股蹲儿,跌坐在地上。
丑态百出。
李清婉小脸儿绯红,耳根好似有火苗烧了起来。
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睡觉了。
她应该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的,怎么知道是耶律烈叫她过去,反而放松警惕了呢?
耶律烈走到马车边,长身而立,深邃的虎眸看着马车里的人儿。
马车里的女人半身隐于幽暗之中,宛如暮色里沼泽边悄然绽放的细弱花朵,柔美而娇嫩。
那份不经意的脆弱,轻易便能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她的面容苍白中透着淡淡红晕,仿佛是晨曦初照下雪地里一抹羞涩的桃花。
秋水般的眼眸里,无措与尴尬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卷,清澈而又复杂。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给予她一丝温暖与安慰。
耶律烈手心滚过酥麻,轻轻地攥了起来,掩饰心中的悸动。
“怎么了?”
略显平淡的语气泛着不同,充满了关切,没有半分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