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她这才坐回椅子上,自顾自地皱眉思考。
楚念旬默不作声地任她查看,末了又将那羊皮又缠了回去,看着木清欢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你竟然......不害怕我的样子?”
他这模样,平日里出门势必得戴上草帽,就连昨日接亲之时都不例外。
可饶是如此,那一路的行人依旧对他敬而远之,就像将他当成了什么一旦沾上了就甩不掉的晦气那般。
昨日自己挑盖头的时候,心中便有些担忧,害怕他这样貌会吓坏了本就上吊过了一回的新娘子。
可谁知她见到自己之时,还仰起脸来笑了笑,对他有些骇人的面孔视而不见。
方才他这般直接地将这只有些骇人的眼睛展示给她看,她非但不害怕,还凑上前来看了个仔细。
这一出出的,着实令楚念旬有些没想到。
木清欢虽说精通医理,可毕竟也不是台机器。
若这般看一看就能瞧出病症,那天底下就再没有不治之症了。
她听着楚念旬有些惊讶的问话,对着他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道:“伤患有甚可怕的?若这满天下的医士都这般胆小,那往后也不要给人瞧病了。”
“你懂得医理吗?”
楚念旬心中顿时好奇。
方才他在木清欢将那药膏的配方脱口而出之时,心中便已然觉得惊讶。
可她不就是河丘村的一个姑娘吗?原先也没听说,她还会给人治病啊......
这事儿,木清欢倒是一早就想好了说辞。
“原本也不会的,只不过原先村里来过一个四方游走的郎中,就借住在了家中,我便顺道跟着他学了不少。”
原身的爹在娶李万菊之前,曾独自一人抚养女儿数年。
可他毕竟还要挣钱养家,有时候接了大户人家的活儿,要给他们打大件的家具,便索性吃住都在镇子上,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家中只剩她一人。
这期间发生的事儿若是旁人问起,那还不是任她天马行空地发挥么?
楚念旬听了这话,果然没有怀疑。
他点了点头,却没有问自己的眼睛。
可他不问,木清欢对此却是已经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