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欢极通医理,心知此处的外伤定然是会波及脏器的。这年头的医疗水平还很是落后,一个处理不慎便会危及性命。
也不知这楚念旬原先经历过了什么,竟在这般重伤之下都挺了过来,眼下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若说他一个猎户,平日里少不了受点磕碰。
可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却一点不像是野兽的爪子抓挠出来的痕迹。且若是真遇上熊瞎子这么一掌,只怕这人就要被一分为二了。
木清欢又忍不住看了看楚念旬,心中打定主意明日旁敲侧击地问一问。
眼下自己都同他成了夫妻,总要知根知底些方才能放心啊......
木清欢眨着眼胡思乱想,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半个时辰后,她就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了。
木清欢猛地睁开眼,盯着帐顶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竟是楚念旬在梦中,口里好似还在低语些什么,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有些瘆人。
她翻身坐起,就着龙凤烛残留的一点灯芯的光线往地上看去,只见楚念旬这会儿已然出了满头的汗,方才还干燥的胸膛此时也隐有水光。
木清欢隐约觉得这模样有些不对劲,赶忙下床就想要摇醒他。
可谁知就在她的手掌碰触到那滚烫的胳膊的一瞬间,楚念旬突然睁开眼,一双锐利的眸子直射向她,眼中寒光乍现。
与此同时,原本枕在后脑的手也向着木清欢袭来,精准又有力地擒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右腿顺势腾空一扫。
“啊——!!!”
木头床架碎裂的声音和木清欢的惊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当屋内亮起油灯之时,入目已然是一片狼藉。
楚念旬捂了捂发胀的额头从地上站起身,看了一眼那被他踢得直接从中间断开的床架,还有墙角那瑟瑟发抖的小身影。
“这是......我方才弄的?”
这会儿他也有些懵,不知怎的在睡梦中就对人家动了手,还将床都给整碎了。
可眼下这屋内,能有如此杀伤力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木清欢听了这明知故问的话后,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就连方才险些被他一脚送上西天的惊吓都驱散了几分,带着浓烈申讨情绪的眼神瞪向了那始作俑者。
“难不成是狗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