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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前一日下了些雨水,山路泥泞不堪,便是驴子也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
木清欢在驴背上被晃得差点一头栽下来。
好在身边一直跟着的人及时伸手一档,勉强将她又扶了回去,自己却任由那泥水浸湿布鞋,依旧迈着稳稳的步伐牵着驴往深山中而去。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木清欢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已经酸得要握不住那鞍了,这才听见一阵热闹之声由远及近。
待到了跟前,这儿的氛围倒是同方才在木家院落之中很是不同。
这里的人显然没有河丘村的村民那般忌惮猎户,见人到了,几个大小伙儿瞬间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旬兄弟你可回来了,大伙儿都等不及要开吃了呢!说起来咱们山中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今日可是托你的福啊,嘿嘿!”
那人朗声笑着,木清欢透过盖头,似乎见他朝自己飞快地看了一眼,就乖乖地任由那猎户将她又从驴上提溜回地面站好。
“嗯。”
猎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算是对那人的回应,可这回却是连一句完整话都没有了。
还真的一如传言中所说——惜字如金。
方才那青年依旧嘻嘻哈哈地乐着,还想多看两眼木清欢,就被后边跟来的一年轻妇人推搡到了边上。
“好了好了,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在这瞎看什么,别惊着了旬兄弟的媳妇儿。一会儿人吓跑了你们赔啊?!”
说着,那妇人上前便一下握住了木清欢的手,亲亲热热地凑近她的盖头道:“走,咱们进屋去,不理他们!”
木清欢就这样稀里糊涂被那年轻妇人牵着坐在了床边。
也不知这草席底下垫的是什么,她小心地挪动了一下,竟觉得这床倒是比她昨夜睡的那张还要软和许多。
“新郎官还愣着作甚?快来挑盖头呀!”
方才那年轻妇人安置好了新娘子,转身从桌上端起一个托盘,上头还搁着一杆秤,对着门口招呼了一句,连声音都是笑吟吟的感觉。
木清欢听了这话,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置于腿上的双手忍不住捏住了喜服的下摆。
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总归就要见真章了,来吧!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全然一副破釜沉舟的悲壮之色。
下一刻,遮面用的红盖头一下就被人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