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原主自是不愿草草嫁人,欲悬梁自尽。他们只当是人救了回来,却不知这身体里头早就换了芯儿了。
木清欢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见破衣裳正闭目养神,突然听见隔壁屋中之人走动的声音,更是半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
这会儿自己身体孱弱又无依无靠的,还是莫要跟这二人当面硬刚的好。
如今已月上中天,他们却还在隔壁守着,就是为了逼着她嫁与那猎户,自己想要逃脱,必然是不可能了。
木清欢伸手摸着身上打着补丁的衣裳,开始暗自合计了起来。
就看这破屋烂瓦,想来木家也并不富裕。
她不知那猎户是缘何松口答应娶她的,可就凭着他半句话多不说就一下拿出二十两银钱下聘来看,这负责的态度便也算是无可指摘的了。
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啖人血的母子二人。
或许,这婚事是个好出路呢?
木清欢百无聊赖地躺着,原本还想着合计合计往后的事儿,可奈何这刚上吊的身子实在不给力,脖子没断就烧高香了,哪能像她原来那般动辄就熬通宵?
没过多时,她便昏昏沉沉闭上了眼。
在睡过去的那一瞬间,木清欢似乎看见自己眼前闪过了一个湿哒哒的高大背影,顺着林间小路慢慢朝着深山之中走了进去。
第二日天还不亮,睡得迷迷瞪瞪的木清欢就被一阵砸门声吵醒了。
她勉强翻身下床,都还没来得及点上油灯,就被一个人直接将门给拍开了。
“哎呦,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这咋还没起呢??今儿是你的大日子,快将喜服换喽!”
木清欢循声望去,总觉得这声音同昨夜听到的不大一样了。她试探性地讷讷开口:“你......?”
“咋还睡迷糊了?婶子都不认识了?”
陈桃花咋咋呼呼地抢先一步摸到桌上的火折子将油灯点燃,木清欢这才瞧见了站在跟前腰圆膀粗的妇人。
“婶子......你怎的来了?”
木清欢脑海里迅速搜索着原主关于面前这人的记忆,尽量不让说出口的话露出任何破绽。
可谁知,陈桃花一进屋,便反手将门给关上了。
她几步走上前,神神秘秘地将木清欢拉到一边,半是埋怨半是训斥地小声道:“我说你这妮子咋这么想不开?往梁上一挂,自己倒是一身轻了,叫我和你叔咋同你爹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