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孚无奈地说:“这三位都是有大才的,怎的都还混在这后街?”
宋玠叹息道:“因为前街的不只是名家,还是士人名家之作!”
赵以孚一下无言。
何为士人?
通过乡试成为举人之后便是士人了。
也就是说在前街售卖的字画不止是好,还有个‘权’字镀金,自然不同凡响。
他不由得想,若是将来他能够名列乡榜,那估计也就可以在前街卖画了。
等等,都是举人了还要卖画,这似乎又有些没出息?
赵以孚挠了挠头,现在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卷’,这世界的读书人真的是‘卷’。
他苦笑道:“看起来小弟在此摆摊简直一无是处。”
宋玠宽慰道:“没关系,其实可以卖得便宜一些,这样自然有人想要买回去妆点家宅。”
赵以孚听了却摇头道:“不行,这样可不行,明知道有更好的却因为我的便宜而买,那他先入为主就不会觉得我的画好了。”
宋玠一愣,这才意识到赵以孚说的是因为认同与赞美而产生的阳和灵气。
他忽然苦笑道:“君信贤弟不愧是刚从山上下来的,为兄这么多年过去,都快忘了要靠自己所书之字来获取阳和灵气了。”
“这摊位摆在这里,竟然已经全然是为了家中生计。”
换做赵以孚来宽慰道:“子泰兄,小弟也未有什么主意,只是如此一说罢了。”
宋玠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街西头有一阵嘈杂声传来。
他扭头一看便脸色大变。
“君信贤弟,是‘朱半城’来了,我们先别说话,等他过去了再说。”
赵以孚看过去,就看到了四个泼皮式的人物正扫街而来。
何为‘扫街’?
那就是一路上凡是遇到的摊位一个都不放过,不是勒索些银钱就是随意拿些商品,极其跋扈。
不过有些摊位他们没动,至少宋玠先前介绍的那几个摊位他们都没动,看起来也是些欺软怕硬的,不敢对那些有真本事的人动手。
而那‘朱半城’就是泼皮中为首的那个,沿途走来没有一个敢于跟他对视的,这令他感觉志得意满分外风光。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间注意到了一张新面孔。
那个新人身穿皂色儒袍就那么水灵灵地坐在那里,用亮晶晶的目光看过来,里面充满了好奇与跃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