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收回手,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走远。
婢女们都散了,顾修远转头看向宋念戎:“这就是你的目的吧!你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要在下人面前羞辱她,让她名声受损么!现在你满意了?”
宋念戎气笑了。
状元郎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扯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
她也懒得跟他废话,扶着侍剑就走。
却听见他在身后说:“你以为你打压了她,就会让我对你改变态度吗?你错了!你越是侮辱她,就越是会让我发现你的不堪,越是让我厌恶你!”
宋念戎停下步子,转身看着他。
她想听听,他还能说出怎样自以为是的话来。
“你——”顾修远还待再说,陡然对上她如秋水般的双眸,话忽然就噎住了。
看着她明媚的脸庞,他心中的气恼消散了几分,忽然觉得,她这样安安静静的时候,也还是挺可爱的。
叹口气,换上语重心长的口吻,他接着道:“我知道,你是在意我,才会对眷溪产生那么大的敌意。但我希望你知道,两个人在思想上能投契,那才是两情相悦的基础。你若当真想让我心悦你,那就要让我欣赏你,我可以告诉你,你目前这样到处拈酸吃醋的行为,不可能让我欣赏你。”
拈酸吃醋……
宋念戎失笑,顾修远自我演绎的能力还挺强。
她正想问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拈酸吃醋”了,就听他又说:“我喜欢的女子必然是要有大胸襟的,就像眷溪那样——”
“那我估计没那么大胸襟。”宋念戎打断他的话,真是听不下去了。
“刚开始未必能做到,但你可以学习,我也是会给你时间——”
“别了,侍郎大人,我自问这辈子跟你在思想上都做不到投契——”她对他嘲讽而笑,“尤其是你的自以为是,只怕我这辈子都望尘莫及。”
“你!”顾修远气结,指着宋念戎说不出话来。
宋念戎不再理他,转身往外走去。
顾修远看着她窈窕明艳的背影,心中气恼又愤懑。
他不明白,宋念戎明明那么在意他,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唯唯诺诺,刻意讨好的,怎么自己就提了个让功的事,她就那么大反应,对自己变得冷淡,而且伶牙俐齿尖酸刻薄了?
她对自己变心了?
顾修远想到这个可能性,就使劲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