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虽说出身在上层圈子里有些拿不出手,毕竟私生子嘛。但人却是相当的出色,什么东西看一遍就死死的记住,然后倒背如流。
我爸妈见他成绩好,便要他看着我的功课。
这让我的十岁到十八岁,如同坠入阿鼻地狱一般,见面就考知识点,不会就看着我背,什么时候背透,什么时候离开我家。
我更怕他拎着包装袋来我家,因为袋子里装着的,一定是习题册。
八年多的时间,他硬是给我养成个习惯:上衣口袋里永远左边装演算纸、右边装着笔,见到他,等同于见到习题,必须马上摸笔出来写。
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是条件反射性的,不论过去多少年,只要条件出现,习惯也自然而然的回归。
回到酒会,已经过了最高潮的阶段,与会者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
作为独身女子,还是漂亮而有能力的独身女子,在这种商业性质非常强的酒会上,是会受到很多瞩目的。
今天,却是个例外。
每每有人端着酒杯过来我身边时,方总就会及时出现,用各种理由和借口,为我挡酒。
有人眼光异样的调侃他,是不是万年老树要开花,方总打着干哈哈应付过去,不做一个字的解释。
几次下来,酒会上的人看我的眼神便都变了,深沉中带着探究,都在猜测我和方总是什么关系,为何向来独善其身、从不参与任何事件的人,会执着于为一张生面孔保驾护航。
也是此时我才知道,方总而立之年,人长得英俊潇洒、富贵多金,却是个独身主义者。
也有人窃窃私语的议论,说哪有什么独身主义,不过是没有遇到对的人。这不嘛,一位名不见经传、略有几分姿色的人,就拿下了高岭之花!
我冷眼瞧着这些人,安静的当一名旁观者。
名利场就是这样,除了利益,其他的全都不必过于在意。
结束两天的必要行程,我准备飞回蓝城,方总找到我,说是南沐公司组织了一次野游活动,邀请我参加。
野游地点名叫金半山,是近两年突然兴起来的网红山。
金秋时节,一半山坡盛开金桂,香气扑鼻,灿烂无比。
另一半山坡,则种植着粉黛子草。
到了秋季,粉黛草会开出粉色的花絮,微风拂过,像梦幻的粉色海洋,起起伏伏,温柔而浪漫,置身其中,有种如诗如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