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抱着头往前冲,脸红的头晕脑胀,阳光朗照,少年身影一路往古朴建筑中跑,海清僧袍稍显宽大不合身,显得肩膀清瘦,谢无炽眯了下眼,这一幕竟也颇为温暖。
时书闷着头冲了十几米远,停下来,眼前撞到了一行队伍。他停下脚步,一位穿着华丽袈裟的老僧,头戴五佛冠,手拿法杖,在其他人的簇拥下快步离开,所过之处,所有僧人都要停下来鞠躬叫“方丈”,保持恭敬的模样。
不过不管衣着再华丽,那也只是个苍老的老人而已,挡不住昏沉的双眼,僵硬绷直的后背,还有已经不再稳当的手。
“这就是寺里的老大?……”
看的时间不长,背后谢无炽走近时,时书已收回了目光。
“他是相南寺的方丈。”
“也就是那个上千间东都房产和三万亩地的拥有者?”
谢无炽:“你知道了?”
“我昨天想找活干,全被拒了。”时书说,“实话实说,如果和尚都是这样的,那我不想当和尚了,假装的也不想当。”
谢无炽:“都这个处境了,原则还挺坚固。”
时书抱着手:“都这个处境了,再烂能烂到哪儿去啊。我不想干。”
……
藏书阁里空气太闷,满是樟脑丸和纸墨的气味。时书跟着谢无炽待了半个多小时,看一本书看得差点当场磕头,猝然惊醒:“嗯?”
一接触到谢无炽的视线,时书立刻撑着额头装作刚才只是眼睛疼。
谢无炽淡淡道:“你在我面前死撑,是因为我们还不熟吗?”
“……”时书说,“少管我。”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藏经阁外的大殿。寺庙不愧是寺庙,每天都有那么多虔诚的人,或是心中有所求的人往来,上柱香,祈求幸福或是荣华富贵。
这也是对未来抱有希望吧。
时书随处走走,没想到背后,听到一个婉转的声音:“小和尚。”
“?”叫谁,我不是和尚。
时书转头过的一瞬间,睁大眼:“是你啊?”
约莫十四五岁,头发让布巾包裹,衣着朴素的女孩站在那,手里挽着一只花篮:“是我,我是小树。”
时书:“你也来拜庙?”
“不是的,”小树走到他面前,掀开手里的篮子,“你昨天帮了我,我感激在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