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弟对于这个尚且怀疑,浅薄之学,不敢语怪力乱神。”
“非也,然也,师弟能说此话,想是已大彻大悟。”
“愚弟能有何悟,这方子落在此处,闲来无事,以聊孤寂,如今,经营多年,还是一事无成,为今之计,只好原物奉还的好。”
“师弟这是作甚?师父当年再三交代,此物需交于你手,再说,愚兄不通药理,拿到此物,也像拿到无字天书一样,全然不懂。这次前来,愚兄厚着面皮,只求能够得到师弟的原谅,当年诓骗之过,虽是无心,但愚兄还是觉得自己罪该万死。更绝无占有此物之心,若师弟不原谅,不放心,常惠封只好就此离去!”
听得他说得决绝,转身欲走,陆放连忙将他拦了下来,拱手鞠身话道:“师兄怎如此气性,你我不是外人,那丹方于你于我都是一样,愚弟哪里又有怪罪师兄的意思?即使有,也不敢啊。”
“话到此,常某也抛下了脸面不要,今日,但求师弟原谅当年诓骗徐州之事,张牛角狼心不足,愚兄还以为他真持道义,这才导致于毒身死,周仓不知所踪,几十万黄巾义士魂归他乡,我该死啊,要我如何面对这些兄弟,常某该死啊……”常惠封说着,竟是跪倒在地,陆放扶了半晌,这才将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扶将起来。
“师兄,逝者已矣,还请节哀,兄弟们九泉之下知道你的一片苦心,也会翛然安息的。”
良久,很久之后,常惠封这才平复了心情,两人又复谈了一些生活轶事。末了,常惠封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盒,那盒子包裹精美,刚一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恬静的香气。
“这是……这是回阳草?”
“正是。”
“哈哈哈哈,师兄来得真是时候,愚弟寻此灵物足足寻了两年,两个春天都不曾见到此物踪影。看这品相,当是上成宝物啊。”
“还是师弟识货,此物乃是在荥阳的一座古墓里所得,为兄打听多处,方才得知乃是方上所需。于是便借着这次名义,特来奉给师弟,略表薄意。”
陆放将此物不停的在鼻子底下嗅着,脸上格外的欢喜,欣赏了半晌,这才有意无意的笑道:“愚弟找了这么久,空空如也,一无所获,师兄一来,就带来了如此灵药。倒不如留下来,和愚弟一起集齐剩下的药材吧,是真是假,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愚兄不识药理,只怕是拖了贤弟的后腿啊。若是师弟不弃,愚兄愿意鞍前马后,听君差遣!”